十分钟后,程瑜拿着化验单去找医生,医生看完之后说有几项血项偏高,是病毒性发烧,需要输液,给开了药。
半小时后,程瑜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输上液的夏怀瑾,因为发烧的原因,他看起来没了什么攻击性,又因为睡的沉,似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程瑜好几次想走,都因此狠不下心,她没办法把这样的夏怀瑾一个人丢在医院,她怕护士换药不及时,更怕他会再有其他突发情况。
摸了摸脸上戴着的口罩和眼镜,又想了想自己的声音,暗暗放下心,这样的自己,就算夏怀瑾醒过来,也认不出自己,之前他不就没有认出自己吗。
医生给开了四瓶水,吊到第二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程瑜忘记给爸爸打电话了,直到爸爸的电话打过来,她才想起来这茬,忙出去接了电话,寻了一个理由,说同事生病了,她陪同事在医院输液,今晚不回去了。
挂了电话回来,夏怀瑾出了一头汗,她忙拿了纸巾出来给他擦汗,夏怀瑾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程瑜吓了一大跳,刚想甩开,就听他开始梦呓。
晚晚,晚晚,晚晚你在哪里……程瑜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这一声晚晚她已经七年没有听过了,没人知道这七年她是靠什么支撑下来的,每次在绝望的时候支撑她的不是爸爸,而是那回忆里的一声声晚晚。
晚晚,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程瑜的眼泪不争气的簌簌而下,为这一声声晚晚,也为他手指上刺眼的婚戒。
原来她还在他心里。
又原来她早已不在他身边。
程瑜试着抽回手,他却握的更紧。
不要走晚晚,晚晚不要走。
程瑜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崩溃,她不再动,就任由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像很多年以前,他总会握着她的手。
晚晚,我爱你。
我也爱你,怀瑾。
不要再记得我了,你的人生不该再有我这个污点,你一定要好好的。
……夏怀瑾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入眼便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