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也是像老朱一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点都没有耽搁,隔日就带着人来到了开采石炭矿的地方。
看着一辆辆矿车从山腰上风驰电掣般瞬息而下,连绵不绝,朱标不禁为韩度的奇思妙想所感叹。就是这么一车车飞驰而下的石炭,供养着整个京城百姓的生活用度。
现在这里早就不是最开始的模样了,除了两条银亮的轨道没有变化之外,周围其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光是供挖矿的人栖身的工棚,就从左右两边绵延出去不知道多远,反正以朱标站立的位置看去,是一眼望不到头。
光是卸石炭的人,都有十几个。两人一组,每到一辆满载而下的矿车,两人便上前用手的铁钎将扣死的车门撬开,石炭便如同潮水一般,哗啦啦的倾泻下来。
朱标今日是便服出来,但即便是他的便服,那也是用最上等的丝绸制作而成的。看守的人见他衣着不凡,身后又跟着随从,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出行,根本就不敢上前阻拦,任由他走进里面。
朱标见到一位年纪稍长的人,杵着铲子休息,便上前问道:敢问这位老哥,你们做这活计,苦吗?
苦,怎么不苦?来人也见到朱标气度不凡,不敢怠慢。
这么辛苦,你们每个月能够拿到多少钱?朱标看着其他人汗流浃背的将石炭,一铲子一铲子飞快的装到牛车上。韩度把两轮的牛车给改装成了三轮,原本想要改成四轮的,可是没有助力转向的工具,四轮车在满载的时候并不容易转向。相反,虽然三轮车的载重不如四轮车,但是又要超两轮,而且转向也十分方便。
咱每月能够拿到一贯,像是他们那些新来的,便只能够拿八百文,而那些管事的能够拿到一贯五百文。此人见朱标好奇的很,便干脆一连串的全都给他说了。
最多的都只能拿一贯五百文?朱标脸色不禁黑了下来,虽然他的石炭矿股子自从被母后强行要去了之后,便不再关注石炭。但是即便是他握着石炭矿的那几个月,每个月到手的钱财都没有少于三千贯。而现在的规模比当时可要大了许多,收益自然应该更多才是。
而这里的卸货装车的人,放眼望去最多五六十人。也就是说,这么多人加起来,一个月顶多也就挣个百贯而已。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一个月才挣一贯钱,太少了吗?朱标再次问道。
这人却摇头说道:不少了。
怎么不少?据孤......本公子所知,在京城里面给人帮工,那也是五十文一日呢,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也能够挣上一贯五百文,而你们却只能够挣一贯。
这人却哈哈笑了一下,摇头说道:账不是公子这么算的,公子也说了那是京城,在咱们县里一日能够挣到四十文已经算是不错了,通常都只有三十文。而且那还是做一日,才有一日的收益,什么时候没做了,便一文钱都没有了。但是在这里却是不一样,不管咱们做多少,每月都能够拿到雷打不动的一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