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温踉跄后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溃烂,流淌出黑色的鲜血,而且没有丝毫愈合的趋势。
转眼之间,他已经从一个英俊的西大陆贵族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
“高等黑血”号称可以让一位侯爵永远沉睡,此时的迪斯温只有伯爵的实力,不过他毕竟只是间接服用了“高等黑血”,而且还保留了部分公爵的特质,所以只是遭受重创,并未直接死去。
可不管怎么说,迪斯温的力量已经处于最低谷,正是杀死他的最好的机会。
张月鹿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一挥手中纸剑,从剑身飘洒出无数纸屑,迎风就涨,化作一只只纸莲花旋绕洒落,犹如漫天飘雪。
这些纸莲花都是从“无相纸”上分出,花瓣锋利如刀,此时旋转起来,堪比许多奇门兵刃,纸莲花所到之处,切割砖石就如豆腐一般,那些围攻张月鹿的血影立时被这些纸莲花切割成一团团血雾。
张月鹿身形一掠,已然近身到迪斯温的面前,手中纸剑散出一片白茫茫的残影,将迪斯温周身上下悉数笼罩,杀机森严,招招直指要害。
迪斯温此时已经不敢与张月鹿近战,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放出召唤物和仆从来拖住张月鹿,可在安息议会的追杀下,他所有的仆从都已经被毁去,此时一穷二白,只能在背后展开双翼,以极快的速度不断躲闪,带出一连串的重叠残影,让人眼花缭乱。
灵泉子解决掉围攻自己的血影之后,立时操纵着“黄巾力士”配合张月鹿封堵迪斯温的去路。只是“黄巾力士”防御极高,却不甚灵活,速度更是无法与迪斯温媲美,收效甚微。
便在这时,一直“畏畏缩缩”的齐玄素终于来到了不远处,他将背上的“执刑”、“子午”和腰间的“青鸟手铳”取下,只保留了短剑和“神龙手铳”。
迪斯温和张月鹿都注意到了齐玄素,不过两人此时也都顾不得齐玄素了。
齐玄素的表情和心态都十分平静,没有紧张,也没有忐忑,他平时看起来像个“花圃道士”,可不意味着他就真就是个“花圃道士”,在山下江湖多年的磨砺,让他已经可以做到越是在生死一刻,越是能够保持冷静。
齐玄素贴着墙边走向重伤不起的亚瑟,做了一个举杯喝水的动作,问道:“还有吗?”
亚瑟竟是看懂了,艰难地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一个瓶子,说道:“黑血……没有了。还有,圣水。”
齐玄素从亚瑟的手中接过这个瓶子,毫不犹豫地巴开瓶塞,将瓶中的半数圣水灌入自己的口中。
一瞬间,齐玄素只觉得喉管一线之间仿佛要燃烧起来,这种感觉比他喝烧刀子的灼烧感还要强烈十倍,所不同的是,烧刀子会让齐玄素头脑发沉,而圣水却让齐玄素的精神得到安宁,消除一切负面情绪。
在外人看来,此时的齐玄素也如亚瑟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一个人形的萤火虫。
接着齐玄素又拔出自己的短剑。
这是师父的遗物,被七娘从“客栈”之人的手中夺了回来,交到了齐玄素的手中。
齐玄素虽然一直携带这把短剑,甚至是片刻不离身,但他很少用这把断剑,哪怕是遇到李三辛的飞剑和诸葛永明的拳头时,他也没有拔剑。
不过现在却是不得不拔剑了。
短剑乍看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玄妙之处,只是剑身清亮如水,可以映现人影,甚至已经到了与玻璃镜媲美的程度。
齐玄素看了眼剑身上倒映出的面容,将另外半瓶圣水全部倾倒在了剑身上。
一瞬间,短剑上也亮起了白色的光芒。
齐玄素先是走向失去了心脏汉崔克,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又将他的胸膛搅烂,确保他死得不能再死。
与此同时,迪斯温不断遭受体内“高等黑血”的侵蚀,久守必失,被张月鹿抓住机会,逼到了死角,张月鹿毫不客气地一剑刺向迪斯温的胸膛。
迪斯温避无可避,举起手中的血剑,也朝着张月鹿当头刺下。
对于迪斯温而言,这个东方女人刺向自己胸膛的一剑虽然凌厉,但还不能将自己置于死地,可如果那个东方女人被自己刺上一剑,只怕难逃死亡的命运。
就在这关键时刻,张月鹿的身形一顿,终究没有选择与迪斯温一剑换一剑。可不等迪斯温高兴,就见张月鹿手中纸剑化作一杆白纸长枪,凭空长出一截,直接捅穿了迪斯温的胸口,并且将他钉在了墙壁之上。
一寸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