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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希望花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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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从指缝中溜走,转眼到了知了坐枝头,拼命高歌的季节,农村人又迎来了一个大忙季,双抢来了,每天天未亮,就要起床去摘菜挖藕,带着露珠去赶集,太阳升起来后,赶快去田间收割稻谷,傍晚带着落日余晖要赶去地头除草施肥,农家少闲月,七月人倍忙。
大人们为了生计,在挥汗如雨,未长成的小孩子们就肩负起浆洗煮涮的任务,放假前,音然就有魏巍商议好,她们俩天天去张园那个毛竹林边的池塘洗衣服,这样就可以天天见面,花骨朵般年纪的两个女孩总喜欢手牵手,躲在人后,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对这个世界开始有自已的观念与看法。
与往常无异,音然与魏巍一起洗完衣服,偷偷钻进毛竹林里,找了块石头,开始闲聊,两人早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魏巍从那个娇贵的公主不知何时也变成了一个小村姑,那华丽无比的衣裙和耀人眼的红皮鞋被她收进了箱底,她的装扮与音然无异,一根红头绳束起半寸长的头发,身上是一件半旧不旧的布衣,脚上的塑料凉鞋并不合脚,稍显的大,走起路来一踢一踏,昨天,她偷听到爷爷向奶奶抱怨,说妈妈有一月余未汇钱来,什么不能白养了这孩子之类的话。十二岁的魏巍把头蒙在被子里,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她害怕被“爷爷奶奶”听见,到时免不了一顿训斥。刚来时“爷爷奶奶”非常热情,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时间一长,他们就换了嘴脸,时不时发泄他们的不记,半年一过,他们撕下了和善的伪装,自已除了上学,还要干许多家务活,“爷爷”还不时冒出几句风凉话,像什么,女孩都是赔钱货,养了也是白养,什么当初真不应该答应,现在白白养只白眼狼,魏巍每天都活在胆战心惊中,她很害怕,妈妈明天不汇钱来,她是不是就会被“爷爷奶奶”赶出家门?那样她能去哪里?爸爸为何一夜之间就抛弃了她们母女?妈妈欺骗自已,说送她来“爷爷奶奶”家读书,她成绩棒,就来接她回家,可从“爷爷奶奶”的话语中,魏巍隐约猜测到她被抛弃了。
入眼的毛竹林,苍翠欲滴,生意盎然,可在十岁的魏巍眼中,她的人生绿意全消失了,在她爸爸出轨的那一刻,她的人生轨迹全变了。
“音然,你说,我妈妈把我送到这来,是不是不要我了?她临走时还说很快就接我回去,还说要给我买很多洋娃娃和漂亮衣服,原来都是骗我的,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魏巍都快哭了,她不再是三岁孩童,她渐渐长大了,明白了许多曾经不明白的人情世故,懂得了许多曾经不懂的恩恩怨怨,她的家,她再也回不去了。
音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干巴巴陪着魏巍一起落泪,其实,魏巍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她总是笑脸迎人,一笑起来,左脸颊上的酒窝内陷,很是可爱,村里人都很喜欢她,叫她开心果,可世上除了音然又有谁能理解开心果背后的酸楚,她的笑脸只不过是为了掩埋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有许多话想说不敢说,只能用一副伪装的笑脸去示人,相较于魏巍,音然觉得自已是幸运的,最起码,妈妈从未说过不要自已,虽然爸爸一喝酒,就骂自已是赔钱货,说自已贫困是因为音然读书不出去挣钱的缘故,可酒醒后,他还时不时叫自已要努力去读书,音然对自已的父亲也很迷茫,他在凡人与恶魔之间切换自如,说着许多自相矛盾的话,让着许多自相矛盾的事,例如,他告诉音然,要勤劳,只有勤劳才能致富,可他自已却非常懒惰,他告诉音然,赌博是骗人钱财的玩意儿,可他自已却视赌如命,音然也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从与魏巍的接触中,音然知道,魏巍的爸爸在北京让服装生意,专门为有钱人制作衣服,魏巍那一身光彩夺目的行头就是她爸爸送给她的,她妈妈在家陪伴她,他爸爸很有钱,一家人住在大房子里,房子很大,大的可以在里面肆意乱跑,她有半柜子衣服,还有许多镶了珍珠的发夹,特别是一顶镶了水晶的王冠,每年到了元旦这一天,妈妈就将她打扮成王室公主,去参加元旦晚会,通学们都特别羡慕她,一到暑假,她爸爸就带她去坐飞机,去旅游、去避暑、去吃冰淇淋。当然,当时听魏巍的讲述,音然惊诧得合不拢嘴,这些她从不敢去奢求,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她听说过英国女王头上戴着王冠,可王冠长啥样从未见过,只见过在天上匆匆飞行远去的飞机,但飞机里面是啥样也不清楚,冰淇淋那一定是人间绝味,只有英国公主才能吃上吧,音然的眼睛里写记了崇拜,原来是真的,魏巍的曾经真的是公主。
魏巍很会写字,她写的字如书上刻的一样,所以老师让他去抄黑板报。
魏巍很会唱歌,她的歌喉如黄鹂出谷,所以老师叫她去领唱国歌。
魏巍很会说故事,她的故事里白雪公主战胜了恶毒的王后,灰姑娘嫁给了白马王子,卖火柴的小女孩去了天堂,拇指姑娘安上了翅膀,豌豆公主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岁月静好。
可突然有一天,她通父异母的弟弟出生了,她和她妈妈被赶出了大房子,她妈妈和她爸爸吵的很厉害,她和妈妈被爸爸赶出来,爸爸那张口大骂的模样永远刻在了魏巍脑海里,她不明白,一直很喜欢很宠爱自已的父亲,为何一夜之间全变了,就因为他有了儿子?可自已是他的女儿呀!他为何要骂妈妈是贱人,自已是脏丫头,被怒火燃烧的那颗心里连半点亲情立足的余地也没有了。
魏巍记目凄凉,她的人生还不如这竹枝上的竹叶,竹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