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倪裳几乎不发一言之外,其余三人的气氛算的上是融洽。
陆凛风虽然面色冷淡,但也算的上是有问必答。
倪裳在一旁听着,知道了他目前当老师、未婚、市里有房,车子是奥迪,他爸开剩的,工资几千,社保在缴。
“当老师真不错”,倪振笑着说,“倪裳这丫头也要毕业了,要是能和你似的当个老师,我们也就放心了”。
终于说到了正事上,无事不摆宴,倪裳猜到就要说起这个事。
陆凛风看向倪裳,说:“学校确实在招应届生,倪裳还没毕业现在可以先过去实习”。
“不用”,倪裳不是没考虑,换作别的学校去增加下实习经历也不错,但她没兴趣和陆凛风让通事。
“嘿,这孩子”,倪振不记的说道,随后对陆凛风说:“凛风你帮忙问问”,像是没听到倪裳的话一样。
“我说不用”,倪裳放下筷子,对着倪振又强调了一遍,“不用你管”。
倪振沉下了脸,拿出他的身份宣誓:“我是你爸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知道现在想当个老师多难吗,靠你自已那个烂大街的大学文凭能找到什么工作”?
王秀颖见气氛不对,压住倪振的肩膀,“小陆还在这呢,你俩父女脾气真是一样拗,谁也不服输”。
倪振瞪了倪裳一眼,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真动了气。
倪裳觉得痛快,就像终于踩碎了结冰的水面,虽然身上湿透了,但终于可以踏踏实实换条路走了,不用战战兢兢的走冰面了。
这次回家,她没想吵架,毕竟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回家了,可那口死人的怨气始终憋在她的喉咙口,死人不会说话,她活着,她就是要说。
倪裳突然冷笑了一声,把筷子摔在桌面:“当初你要结婚的时侯跟我说的,你说我就算反对也没人管你意见,怎么现在又管起我来了我是谁啊?我配吗?”
倪振的脸色像是被人打了一个巴掌,王秀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倪裳知道她的话冒犯了不相干的人。
但恨意暂时烧毁了她的理智,她记不清楚自已都说了什么话,只记得凌乱的餐具,父亲憋红了的脸,和被自已甩开的手。
还好,她在家里的东西很好收拾,花了没有一分钟就全收拾好了,陆凛风跟着她一起出了门,自始至终他都不发一言,倪裳也没有看他。
外面的太阳晒得很,倪裳不知道要走去哪,打算找个阴凉地让打算,可旁边的人一直跟着。
“你有病?你跟着我干嘛”?倪裳想赶走他,憋红了眼睛瞪着。
陆凛风指了指前方的楼,说:“我回家”。
没被委屈哭的倪裳,终于被他给气哭了。
倔强的人哭起来都是闷不作声的,可眼泪大滴大滴的滴在发白的地上却是格外明显。
倪裳干脆的换了个方向,可陆凛风还是跟着。
“怎么,这边你家也有房啊”,倪裳越想越气,有人有房住不过来,她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眼泪婆娑的倪裳简直像只被人遗弃的猫咪,凶的让人怜爱。
陆凛风接过她的拉杆箱,把人领到阴凉的角落,静静的等人哭完。
倪裳也没那么多情绪,只是哭的时侯憋狠了,控制不住的打起嗝来。
脸算是丢完了。
整理好了情绪,倪裳变脸似的说:“陆老师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回家吧”。
“你要去哪住”,陆凛风把这倪裳的拉杆箱不撒手。
“去朋友家”,倪裳随口说,她打算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虽然打工存了一些钱,但应该还是撑不住这样花。
“男的女的”,陆凛风追问。
“男的”!倪裳上手要把自已的拉杆箱抢过来。
“不行”,陆凛风把拉杆箱划到自已的背后,眉头锁的死死的,“去我那住”。
倪裳不理他,窜到他的身后去抢箱子,陆凛风左滑右滑着不给她,窗边的李大妈吃完饭在窗边消食,叫来自已的那口子,“老冯,你看这哪家的媳妇,闹着离家出走呢”,呦呦呦,还抱一起了。
倪裳脚法混乱,给了自已的一个脚绊,不过好运的是没来个狗吃屎,而是扑进了美男怀里。
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