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说得分毫不差。
她果真有通晓未来的本领。
所以自己也定会跟她说得一样日后会袭爵高升……
姜晏同回头瞥了一眼姜鹤春所在房门,空气中还能闻见淡淡血气,他眼中暗芒一闪而逝。
“这几日肯定事多,想必我不得机会归家,盈盈在府里好好用饭,等我回来带你去郊外散心。”
香盈点头说好。
折腾一遭,天也快亮了,木棉想要服侍她洗过睡下。
“想必也睡不了多久,你去眯一会儿吧,我还有事要做。”
“姑娘不睡那奴婢也不睡。”木棉移了一盏灯到罗汉床小几上,“就在外头守着,姑娘有事喊奴婢就好。”
香盈找出一本卷了边的医书,翻过一页又一页,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算算日子桔梗已经出去打探六七日了,还未回来。
香盈愈发不安。
在见到阮梨之前她未想过姜晏同会变心。
十三岁进府到如今十六岁。
姜晏同从在烟柳园门口一字一句同众人宣告这是未来三奶奶,任何人不得欺辱的少年郎,变成了去年坚定拒绝妾室姨娘,说只取一瓢的儒雅男人。
他的偏爱阖府上下都能看得出来,感情这种事本就如同饮水,冷暖自知,香盈没蠢到连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
可打从遇见阮梨后自己就总是神不守舍,什么事情做个片刻就会不自觉想到那姑娘与三爷亲密无间翻云覆雨的画面。
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
她不信姜晏同会狠心到让自己跪着看他与另一个女子欢好。
将视线又移到那铜镜之上,香盈起身坐过去,轻轻晃了晃。
“会不会是有什么妖魔在里头做怪……”她颦着眉心喃喃道。
屋子里静谧无声,一束晨光穿过轩窗篦帘打在铜镜边缘纹路上,香盈这才发觉外面天光大亮,自己竟一夜未眠。
外面有人传话:“姑娘,秦夫人找您。”
五月的日头已然毒辣起来,香盈走到正房时晒得脸发红。
周妈妈赔笑道:“四小姐正在里头跟夫人说体己话儿,委屈表姑娘暂且先等上一等了。”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
待香盈发髻被晒得发烫,双腿也有些打颤,周妈妈才又出来,掐着腰骂门口小丫鬟。
“干什么吃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连把椅子也不知道给表姑娘拿,我这便去回太太,通通罚你们倒夜香去!”
小丫鬟们连忙跪地求饶。
“求我有什么用,得去求表姑娘啊!”
于是又纷纷转了身子朝香盈哭,香盈哪里能真的追究,叫她们起来道:“无妨,日日坐着也累,站一会儿晒晒日头反倒于身子有益。”
“还是表姑娘仁善,快快请进,太太等着呢。”
香盈这便跟木棉一起随周妈妈进了屋子。
屋里头正中央摆了一尊熏炉,袅袅升烟,香气馥郁繁重,左右各两把交椅,其中一把椅子上搁着榆木支撑的托盘,叠放几匹浮光锦。
姜蕴意与秦氏在前头罗汉床上,招呼香盈快快入座。
“许久不见,表姐真是愈发明艳动人,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