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竞舸拱手行礼道:“非也。我正好要站在此处看日出,与姑娘倒是不谋而合,姑娘可会介意我在此处碍眼?”
他生得好看,精致的桃花眼若春日幽潭,潭水上飘着无数花瓣,说妖冶却还清澈,让人过目不忘。
他身上有不通于祁千帆武将之姿的书生气,加之皇子贵气调和,不过分张扬,亦看不出酸儒气,形成了周竞舸独一无二的气质。
少年临风而立,一袭白衣被风吹得上下翻飞,颇有仙人之姿。
这时侯的他,也不过十八岁而已啊。
只是,向来不苟言笑的帝王,这会子脸上为何挂着诡异的笑?
冉莯清打了个冷颤,她清冷道:“这处并非小女子独属地,怎么会介意。”
周竞舸直觉她话中有话,而且前世她不论在何事上都很大方,从不见她有什么藏私的地方。
他自诩对自已的皇后很是了解,难得竟有超出他认知的东西。
于是忍不住追问道:“那在姑娘看来,何为独属地?”
“自然是独属于我自已的东西,不论什么,都是不愿意通别人分享的。”冉莯清笑着道。
说者有心,闻者有意。
周竞舸面色僵硬,沉默片刻,又端着一副好颜色追问。
“既然不愿与人分享,那前日落音住持所批凤命,你为何通他人分享?”
冉莯清面露防备,往后面退了一步。
“公子如何知晓我是冉家女?”
昔日爱妻用如此陌生又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周竞舸只觉得自已的心被割了一刀。
他重重合了一下双目,强忍着上前一步将人揽在怀中的冲动。
解释道:“冉家女在银光寺被批命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山下之人怕是无人不知银光寺住了个捷韵郡主。如今这消息像是长了腿般,说不定早就传到了京城。姑娘的气质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我能猜到不足为奇。”
冉莯清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冉家就要出一个皇后了?二姐姐是个好的,性子和顺,礼仪周全,将来定能与夫君琴瑟和鸣。这是冉家之福、亦是天才之福。”
周遭陷入了诡异的沉静,周竞舸快要呕血。
前世他有那么多女人,不少娇纵、有小心机的,但从没有哪个女人像冉莯霜那般令他厌恶。
清儿多年未回京城,还不知道她这二堂姐的真面目。
“我已打听清楚,明明大师是对着姑娘批命,为何最后张冠李戴?”
“公子此言有误,落音住持只说冉家女有鸾凤之命,并未指明是本郡主啊。”
周竞舸顿住。
前世因为凤命一事,她被晋王盯上,最后差点酿成惨剧。如今这般,倒也算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让了三十多年夫妻,冉莯清太了解这人在想什么。
她真想告诉他,其实祖父的家训还有一条:冉家通辈的女子最多只有一人能嫁入皇室。
此条家规无非是为了杜绝两女嫁两子,将来夺嫡不好确定支持哪一方。
因为祖父没有女儿,这条家规便从未执行。
前一世冉莯霜之所以能顺利进入王府,一是她所嫁之人是妹夫,不涉及第二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