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从宋家告别离开,坐上马车后许久,心里依旧很难过。
在别人的口中,奚玉瑾是一个传奇的女子,可在她这里,奚玉瑾还是卫承宣的母亲。
如果奚玉瑾还活着,卫承宣又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而且他们说她跟奚玉瑾很像,其实真是抬举她了,她连奚玉瑾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不过她创立女流居到确实是受慈幼院的影响,不知道奚玉瑾在天有灵知道这一点,会不会得到一点安慰。
“凛冬,按照宋老夫人指的路,我们去奚夫人在景城开的所有铺子走一走。”
奚玉瑾先在景城开了豆花店,香夷子店,然后是香水铺,最后是火锅店。
距离他们最近的是豆花店。
马车在豆花店门口停下,凛冬看着早已经破烂不堪关了门的老店,神色有些复杂,“姑娘,铺子已经不在了。”
长乐想过豆花店要么换了店家,要么改成了做别的买卖,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连铺子都没有了。
长乐看着破烂不堪的木门,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再去其他铺子看看吧。”
香夷子铺面和香水铺面倒是在,但都已经换了其他的买卖。
香夷子铺面已经换了十个老板,做过各种各样的买卖,现在做的是成衣店,询问店家,店家只知道上一个老板开的是配饰铺子,不知道这个铺子还卖过香夷子。
然后是香水铺子,如今已经改成了古玩铺,倒是只转过一个老板。
古玩铺子的生意一向不红火,但老板也不慌,属于不开张就算,开张就吃三年。
老板看到长乐带着凛冬和菊冬进店,身后还跟着有护卫,再一看长乐的衣着打扮和气度,就知道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心说冤大头来了,特别热情的上前招呼。
一听长乐不买东西只是打听事情,热情瞬间就消散了,脸都垮了,不耐烦道:“你是问以前的香水铺啊,那是奚老板开的,在我们景城随便问个人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
“不过奚老板去了盛都,当了娘娘,当然不可能再做买卖。”
“可这香水是奚老板发明的,就算留着有方子,我们也研究不明白她写的那些看不懂的符号,自然也就没人能做出来了。”
“那以前铺子里的香水买完之后,可不就只能关门了嘛。”
“你们是听了奚老板的事迹,崇拜奚老板才来打听的吧?十几年前吧,也有一个比你看着还小两三岁的小公子也来打听过。”
长乐一怔,“老板,你还记得那个小公子长什么模样嘛?”
“这哪能不记得,那小公子长的跟画上的人似的,别提多好看了,我记忆特别深刻。”
“说起来当时我还觉得那小公子的模样瞧着有点像奚老板呢。但人家奚老板可是宫里的娘娘,生的儿子那可是皇子,怎么可能来我们景城这么偏远的地方。”
长乐已经能够肯定,当年来景城打听跟奚玉瑾有关的事情的小公子肯定就是卫承宣。
当年卫承宣也像她这样,先去拜访了宋老夫人,然后依照宋老夫人说的话挨着找过他母亲在景城开过的铺子。
他不是真的想看那些铺子,而是想走一遍他母亲曾经走过的路。
“姑娘,火锅店到了。”
如今花灯初上,火锅店正是生意开始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