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话……”翠朵神色大惊,心内震撼如汹涌波涛,久久难以平复,竟是一时语塞。
只觉眼前夫人与往昔大相径庭。
“翠朵,你自幼便随侍我身侧,我不愿与你多作计较。但是你需深知自已是谁的婢子,主子为谁,又该听谁之命。”
此一番告诫,令翠朵面色骤变,忙不迭低头,诚惶诚恐表忠心:
“奴婢明白,定当铭刻于心。奴婢生为夫人之人,死为夫人之鬼。”
她身边两个贴身侍女,翠云性子爽利,行事风风火火,翠朵却心思细腻、行事谨慎。
所以她有些言语,倒也未出谢青鸢意料。
“奴婢这便去为夫人取些热水,以供夫人净身。”言罢,翠朵起身退下。
谢青鸢这才能够与怀中幼女独处,上一世繁杂的记忆纷至沓来。
丑恶面容、恶毒诅咒、泣血嘶吼的画面一一浮现眼前。
前世,她被裴家众人哄骗愚弄,裴影竟拿她钱财养外室、育私生子。
她耗尽心力,一心一意为侯府生儿育女、操持诸事,却皆为李婉柔这个外室女作了嫁衣。
裴影利用完她,便对其娘家下手。
娘家被抄,亲族流放。父亲与三位兄长皆受牵连,母亲和嫂嫂们等一众昔日高门女眷,自此困于郊外陋室。
夏炎冬寒,衣食无着,还屡遭旁人欺凌。
大嫂好不容易孕得一子,却因环境恶劣,幼子夭折,大嫂自此癫狂,念念有词,神志不清。
二嫂之子词哥儿,年仅六岁,未遭流放,却因高烧失了知觉,下身瘫痪,自此萎靡不振。
三嫂的一双儿女无故失踪,或被拐卖,或已走失,三嫂自此呆坐门前,口中呼喊着孩儿之名。
母亲亦因抑郁成疾,早早离世,她竟未能见上最后一面。
前一刻,李婉柔正持刑具折磨于她,彼时她已为弃子,被禁于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青鸢啊谢青鸢,你虽为高门贵女又如何?如今不过是我刀俎下的鱼肉。你娘家被抄,怕是至今不知是裴郎与我所为吧?还有你那一出世便被掐死的女儿,你嫂嫂们和她们的孩子,哈哈哈哈……
告诉你也无妨,这些皆是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