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猜测道:“装人魂魄用的?”
我昂头对上他清冷的视线,有点发怂:“这玩意至少三千年了,你爸真是大手笔,为了对付你连这种老古董都能搞到手。”
他眼底划过一丝讥讽:“只要能弄死我,他会不计代价。”
“这个样式的魂瓶,我在我师兄的手记里见过,叫朱刹噬魂宝瓶,瓶子上雕刻七只小鬼,三条锁链,意为锁住别人的三魂七魄。
这只魂瓶原本是朱色,据传是用人血所染,可能在下面埋得太久了,才褪色成这种青灰色。
你爸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不然普通玄门大师恐怕连这只大凶的魂瓶都认不出来!”
他一贯的冷静淡定:“你能破吗?”
我苦了脸:“得先试试。”
他安静地盯着我思考一阵,把手机接过去,“注意安全。”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能不能降得住还不好说。
但可以试试,大不了明天我搬救兵再战!
我放慢脚步走近那只上了年纪的魂瓶,抬指化出一张黄符打算破阵。
然而在我开始念咒语时,魂瓶的瓶盖好像动了下。
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没过几秒钟,瓶盖又动了下,这次还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瓶子里,有东西!
我收了符纸,壮着胆子向魂瓶走去。
想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货色,只有掀开瓶盖这一个办法。
于是,在瓶盖叮当一声,又被里面的力量顶起来两厘米时,我快速伸手压住瓶盖,再猛地一掀——
刹那间,无数团凶猛的黑气从魂瓶里飞出来,煞气直冲我面门,撞得我连连后退数步。
“栀栀!”男人着急迈到我身边,抱住踉跄后退的我,用自己的后背帮我挡住煞气的伤害……
强劲的飓风刮得我们睁不开眼,我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余光扫见又一团黑气朝他飞过来,当即就挣开他的怀抱,拽着他胳膊将他扔到了背后。
抬手化出一张黄符,我凝声念咒: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金光速现覆护真人!驱!”
一声令下,黄符乍现金光,瞬间弹撞开无数黑气涌动的恶灵。
“不行,这魂瓶里装的恶灵太多了!”
我下意识捞住他的手,本来想说我再试试它们的深浅,可低头无意瞥见他手背上的两条乌黑伤痕,我又怔住了。
他受伤了。
这些恶灵我能硬刚几个回合,可他不行,他只是个普通人,就我这三脚猫功夫打起来未必能护住他。
所以安全起见,还是撤吧!
我往他手里塞了张护身符,随即快步跑向魂瓶安置处,在那些恶灵折返回来齐齐攻击我时,抬手化出新符纸,指尖一甩,符纸自行燃出火光。
点燃的黄符扔进魂瓶,屋里盘踞的恶灵也顷刻全被吸进瓶子中。
不等恶灵们反应过来,我就把瓶盖重新盖上,还咬破中指血,在瓶盖封口处画了个封印符。
办完这一切,我拽上殷长烬逃离密室:“打不过了,跑吧!”
他或许没料到我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但还是很配合的一路善后,带我从安全路线回了自己的卧室。
进了他的大房子,我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放开他的手,热到额头冒汗。
问他要了消毒水与医用纱布,我敬业地蹲在地上给他处理手背的伤口:
“魂瓶里装的都是千年恶灵,你父亲应该是想先索你魂魄,再利用那些恶灵吃掉你的魂,夺命阵的阵心就是那只魂瓶,魂瓶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对你影响很大。
不过你的命是真硬,魂魄离体半个月也没被魂瓶给收进去,怪不得你爸这么急着要我来给你冲喜呢,我的这个八字,按理来说,克你。
他在你屋子里燃犀角香,为的就是让咱俩阴阳相合,这样我就能压得你万劫不复,镇住你的魂魄让你永不超生。”
但他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我的话上,而是全程盯着我给他包扎的动作。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哪里受伤了。”他闷声道。
我小心给他包好手掌:
“如果你没有在关键时候护住我,我肯定会受伤。那些煞气已经侵入你体内了,我这里有驱浊气的丹药,是我师兄炼出来的,你记得每天清晨服用一粒。”
从包里摸出一只小白瓷瓶,我把东西放在他的书桌上。
他扶我站起来,“所以,你能解决吗?”
我活动活动手腕,“有七成把握,但如果能得到天玺珠的话,就更好办了。”
“天玺珠?”
我重重点头,认真向他解释:
“天玺珠是玄门一件很厉害的宝物,可镇妖邪,几百年前玄门内部动荡,大量玄门宝物流入凡间,被普通人当成传家宝占有收藏了,天玺珠就在其中。不过一年前,天玺珠曾在龙门拍卖会上出现过。”
他想了想,倒了杯茶递给我:“凤家出价六千万,把它拍走了。”
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解渴:“东西在凤家那就更简单了。”
“明天就是你该回门的日子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理所当然地果断道:“你当然得陪我一起去了,咱俩好歹是正经结的婚,演戏要演全套嘛!”
更何况我还需要老板你帮我打掩护呢!
“明天我和凤南天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天玺珠……”
我不等他说完就亢奋接上:“把天玺珠偷过来!”
他呛了口茶,一脸迷茫地看我。
我:“怎么了有问题吗?”
他思纣了下:“嗯,也不是不行。”
我就知道,我与首富大佬所见略同嘛!
刚喝完茶水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无奈抱怨:“你这茶也不行啊,一点也不扛困。”
捶捶还酸痛的肩膀,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是老板,床让给你,我去沙发上睡。”
他没有再说什么,见我已经不客气地在沙发上躺了,继续处理那些深更半夜发过来的邮件。
耳边时不时传来点击鼠标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久文件,那细碎的响声才彻底消匿在寂静房间里。
男人的脚步声很轻,酸软的身体被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我睡得晕晕沉沉,艰难睁开眼皮,看见他那张俊美清贵的脸,疲惫嘀咕:“殷长烬,你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一贯冷漠的嗓音柔软许多,语气温和:
“你见过谁家新婚夫妻分床睡的?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还有必要避嫌么?”
好像,也是哎。
但,不是说好只演戏吗?
就这样演到一张床上去了……真的好吗?
身体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那一刻——
我收回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