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从孙一凡短短的几句话中便知道一切。
原来这位夫人的夫君不是旁人,正是礼部的王尚书。
数月前王尚书突觉下腹镇痛,请了数位郎中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于是从旁人口中听说了孙一凡的名号,想请他开副药方,不想被拒绝,转而去了益生医馆。
刚开始吃了几幅药确实有所好转,可就在前日突然腹痛难忍,晕了过去。
府上的下人匆匆去益生医馆寻李大为,李大为刚巧不在,其他大夫不敢接这棘手的事,于是府上的人寻上了孙一凡。
孙一凡不急多想,跟着王家人去了府上,一副药下去,缓解是缓解了一些,可情况并未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据说王尚书本就年迈,经这么一番折腾,人就剩下一口气了,于是这账就算到了孙一凡的头上。
司宁将始末了解清楚,拍了拍孙一凡的胳膊,示意他不用担心。
她走向那对主仆,淡淡地道。
“这位夫人,您家老爷是吃过对面益生医馆药后才会病情严重,孙大夫是事后救治,为何这错会怪在他的身上?”
王夫人听着这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上的朱钗随着这个动作晃了晃。
眼里闪过寒光,冲着司宁冷冷的道。
“益生医馆的错处,我自会定夺,但现在……我家老爷是因为你们医馆开的方子才会命悬一线的,这件事也得算!”
她朝着一旁的丫鬟伸了伸手,那丫鬟忙上前将人扶住,随即没好气地瞪了司宁一眼。
“放肆,一个跑堂的丫头,也敢在我们夫人面前胡言乱语,你是个什么东西!”
孙一凡见司宁被训斥,打算站出来,被司宁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气得面红耳赤,司宁却是云淡风轻的回道。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自是能为这件事做主。”
这话一出,主仆两人都齐齐看向了她。
丫鬟还想揶揄几句,王夫人却没让她继续说,而是看向司宁点了点头。
“那很好,既然如此,咱们衙门见吧。”
她觉得司宁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敢大言不惭说这事她能负责。
她家老爷那是礼部尚书,如今生死不明,这可是谋害朝廷命官的大罪,她一个丫头怎么负责?
孙一凡一听要经官,不由得想到上一次,紧张的上前护在司宁的身前。
“这件事均由我一人负责,和她无关。”
“孙大夫!”
“宁小姐,衙门那种地方如何是您一个女儿家能去得的,方子是我开的,自然是我来承担一切后果。”
司宁听着孙一凡这一番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人实在是太实诚了些。
这位王夫人要是真想报官,打从一开始就找官府来了,何必拐弯抹角闹了一通,再说报官的事情呢?
无非是两种可能。
最近他们医馆名声大噪,不少夫人光顾,这位王夫人担心背后的人位高权重,不小心得罪了,有所忌惮。
其二吗,更简单了,王大人根本无碍,王夫人不过是受人之托,来唱戏的。
司宁猜想这两个原因都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