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知道,以前那个如高山远川般淡漠平和的傅凛鹤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时觅的存在是他所有温柔的底色。
时觅离去,他也就犹如被抽走了魂。
但现在这样狠到极致的眼神,与稍早前的痛到极致不言不语的他比,柯辰更宁愿面对的是这样的傅凛鹤,至少这样还有支撑他走下去的东西。
“工地那边这几天有什么消息吗?”
看着瞳瞳在他的安抚下趴在肩上慢慢睡去,傅凛鹤终于开了口,嗓音虽然还是沙哑依旧,但刻意压低的沉嗓里,已经隐隐带了丝戾气。
“暂时还没有。”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瞳瞳,柯辰也压低了声音低声回,“目前所有人都还老实在工地待着,但也有一些心里浮躁的。”
“把名单给我。”傅凛鹤说。
“好。”柯辰点点头,看傅凛鹤脸色还不太好,又忍不住劝他说,“傅总您今晚先好好休息会儿,把身体先养好吧,人我都让人盯着,跑不了。倒是您和瞳瞳,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他没忘记稍早前急诊医生问他傅凛鹤多久没睡觉时的凝重神色,傅凛鹤的身体在时觅失踪后就因为耗能达到极限而陷入昏迷两次,说得好听点叫身体启动自我保护,说句不好听的,这完全是在猝死边缘蹦跶,他是真怕了傅凛鹤出事。
“我知道。”傅凛鹤低声说,垂眸看了眼趴在胸前睡着的瞳瞳,而后看向他,“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这一阵你也辛苦了。”
柯辰笑:“我能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底下还一大群人听从调派呢。”
说着又看向傅凛鹤:“傅总您先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不用了。”
傅凛鹤没有让他留下,也不需要。
柯辰这一阵有多辛苦他心里清楚,“你先回去休息,我想陪瞳瞳独自待会儿。”
柯辰看傅凛鹤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