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顿,我记得很清楚,是土豆鸡块,放了很多香菜和花椒,土豆块的表皮被煎得稍微有些黑,带着焦味,但是刚刚好,配合撒在里面的粗盐,味道很不一般,今天掌勺的是春叶妈妈,比夏花妈妈岁数要小一些,厨艺好一些,但也唠叨一些,唠叨的是一些生活里的规矩,她嘴里有很多规矩。”
“不过都是些能接受的规矩,不严苛,正合适。”牧野稍稍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使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椅背,好让自己的后脑勺能枕在上面。
“衣服排扣要对齐,吃饭的时候不能乱动,筷子不能插在饭碗里,吃饭的时候不能发出太多声音,坐姿可以随意,但身体不能怂着,坐有坐相,就像是这种。”他的身体就如他所说的一般,靠在了椅子上,却又没给人不适的感觉,背是直的,脖子也在微微发力,使脑袋能很好地平举起来。
“在一切都准备完了,所有孩子都会上桌,所有孩子,再加上两个寝室的管理人,也就是夏花和春叶,他们会坐在主座的旁边,两位次座,最向南的位子就算是主座,一般有两个或者三个,多的时候也会有四个。”
“我之前说过大母亲对吧,提到她是为了让你们不要错误地联想,主座不是给她的,毕竟大母亲也不会有三四个,是给孩子的,不是所有孩子,但所有孩子都有机会坐在那里,主座是即将出发的孩子。”
“即将出发?”提问的又变成了男人,他一直是两位询问的治安员中的主位。
“还记得我说的两个月吗?夏令营的期限只有两个月,即将出发指的就是那些两个月临期的孩子。”牧野的手指轻轻挥动着,像是穿过层层包围水草的细鱼一样灵动。
“他们该回家了,有新的孩子来了,就有新的孩子要走了,新孩子当然说的是大巴车上包括我在内的三个孩子,而那天要被送走的则是两个,一个大男生一个小女生,大的11岁,小的7岁。”
“送别仪式很热烈,我还当场和其他孩子一起学了一首送别歌,要听听看吗?我可以直接从高潮那起段。”牧野看起来兴致勃勃,还未等男人搭话,转头便开始唱了起来。
“我们都是树的孩子,别忧伤,我的亲人,别害怕,我的亲人,这是分别的时刻。但我们是树的孩子,我们约定好了,会再一次见面,我们约定好了,会一同升上星空,化作群星,树的孩子们终会欢聚,到那时,我们没日没夜地欢笑,我们会载歌载舞,欢庆到来的时刻。”
牧野的声音很清脆,像是一声惊起的哨声。
随着歌声间歇,竟然听到了感谢的应答声。
坐在主座的两个孩子正感激的向其它为他们祝贺的孩子道谢。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他们感激的泪流满面,这是真情流露,在这个地方,在殇乐园,他们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
真正的家人,这是所有殇乐园孩子们挂在嘴边常说的话,只是短短的两月相处,他们诞生了超越正常友谊的情谊。
就像亲生兄弟姐妹一样互相照顾爱护。
大的男生叫做,循生,和牧野一样是个残疾人,只有一只左手。
女生没名字我们叫她小土豆,她特别爱吃土豆,个子又矮,所以叫她小土豆,她是一个病患,眼睛有些问题,白内障患者。
这些换作是在正常社会一定会接受另类眼光的两人,此时坐在主座上,真的变成了这次晚餐的主人,自信,真诚,热情,他们的人性光辉在此刻被不断放大,这种光辉照射进了刚来的两人眼中。
牧野和贾文和,在一瞬间竟陷入呆滞,直到主人的二人举杯欢庆,并将酒杯递去,客气的询问着牧野和文和的名字。
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