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祁春收拾好东西,打算赶最早的时间回去。换了个小型行李箱,箱子在楼梯间发出微弱的回声,祁春刻意减小动作幅度。
“这么着急走?”
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秦宴吓住祁春,闻声看去,秦宴站在大厅门口,又道:“我饿了,给我让早餐。”
“不是,秦宴你到底有完没完。再说一遍,我只是你的陪读生,不是你的保姆,”祁春将行李箱放好道。
见招不行的秦宴换了一种方式道:“我还在发烧,很难受,需要人照顾。”
“我打电话给顾管家,让他回来照顾你,”祁春掏出手机道,下一秒手机被秦宴无情夺走。
“在这天,不会有人因为工作而放弃过烟火节。”除了秦韵兰,秦宴觉得可笑。
祁春不想一大早和他争辩,妥协地放下手中的行李,默默走到厨房给秦宴煎鸡蛋顺便热了一杯牛奶。
看着平常一早起来就可以看见有人打理的花圃,今天整个院子空落落的,让祁春不太习惯。
太阳默默从地平线上升起,气温开始逐步上升。
秦宴坐在餐桌前,敷衍地吃下一些后道:“这不是有两个煎蛋,你不吃?”
祁春摇头,心里只想着什么时侯能走。
“别浪费,”说着,秦宴重新拿了一个盘子将煎蛋盛好递给祁春,顺便把自已没喝的牛奶一起推给祁春。
无奈下,祁春将东西吃完,给秦宴冲了药后准备离开。又被秦宴叫住:“那个,前天你给我留的笔记我没看懂,你能不能指导指导我?”
祁春寻思着:这人积极性难得这么高,不高低给他讲讲都不行。
两人一前一后去到图书室,散发着书香的木制古老藏书室内有一墙的爬山虎,窗外是高大的榆树。
时刻遵守约定的祁春坐在距离秦宴半米远的地方,近乎忘我地给秦宴讲一道数学题,秦宴自已都难以想象,自已居然听懂了那么一点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数学几何讲到函数。
“其实贵私的题型都比较简单,你只要认真学就可以了,”收尾前祁春对着秦宴说道。
还没等祁春提出要离开,秦宴先行一步道:“谢谢祁春老师,作为酬谢,我带你去烟火行。”
习惯了说一就是一的秦宴并没有向祁春发出邀请的意思,他说要带祁春去,那祁春就只能受着。
祁春搞怪的电话铃声响起,划破这死亡般的沉默。一看是祁书打过来的,祁春立马接听。
电话一端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小春怎么还不回来?小春说好的要带祁书烟火行的。”
祁春压低音量道:“哥,我……”
听见是男性声音的秦宴无情将电话抽走,对着电话道:“小春已经有人约了。”
紧接着,秦宴挂断了电话,看着祁春道:“这下可以和我去了?”
“你。”
祁春已经想好了祁书到时侯会怎么哭了骗她,但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祁春左右为难。
过意不去的秦宴给祁春转了一万道:“钱转到你账上了,作为你今天的加班费。”
祁春自我安慰,至少还有这么多钱作为补偿,到时侯再给祁书买很多很多玩具也不迟。
*
烟火行,是六月十四这天,道城比较隆重的街游项目。
在相对重要的节日,祁春换上白色雪纺长裙,头发自然披散于肩。秦宴则是白色L恤外加一条水泥灰色牛仔裤,衣物上的logo让人一看就身价不菲。
祁春将车钥匙插上,准备启动小金刚,突然被秦宴叫住:“上车。”
坐在黑色超跑上的秦宴单手搭在车沿,用那双看似诚挚至极的眼睛看着祁春。
被叫住的祁春用手指向自已,迷惑地看着秦宴道:“我?”
“……”还有别人吗?
反应过来的祁春拘谨地坐上副驾驶,车门自动关上。
一路上秦宴开的不算快,祁春张望着沿途的风景,形通一只什么都好奇的猫咪。
*
长圣街。
人记为患,举办烟火行的街有很多,唯独长圣街是整个道城最大最长且每年都举办得很好的一条街。
街道两旁有许多商贩,祈福绳、小型烟火、各种小吃和玩物,应有尽有。
车子在专职人员的引导下停好,秦宴下车时特意戴上了一顶帽子。
两人站在入口,各有心事。
秦宴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祁春前些年为了多赚点钱也不会到这。
怀着莫名而来的陌生,祁春率先走在前方,秦宴跟着她。压根就不习惯人潮汹涌的秦宴,几乎迈不开步子,没走几步就会与人摩肩接踵。
发现人不见的祁春回头看,秦宴站在人群中央,不屑又不耐烦地费力想要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