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廖扶伤来换药的时候,蔡添喜才算是看见了殷稷的伤,颈侧血淋淋一片,伤口的确不深,却被撕去了一整片皮肉,瞧着就觉得疼。
他年纪大了,有些看不了这些,回避似的扭开了头,冷不丁却听见殷稷说要回宫。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了一句:“皇上刚才说什么?奴才怎么听着像是说回宫。”
殷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在太医要给他一层一层包伤口的时候,他随手拦住了:“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包一下就成......是该回宫了,太医也说了,谢蕴的伤愈合得还不错,路上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无碍。”
后面那些是和蔡添喜说的。
可蔡添喜虽然听得明白,却十分惊讶:“谢姑娘不要紧,可您呢?您那伤也得养啊。”
“回宫养也是一样的......待会儿就去传旨吧,明天起程。”
“可是......”
“别啰嗦。”
蔡添喜一噎,眼见殷稷已经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了,知道这是打定主意了,只能叹了口气,可却是越想越不放心。
虽说这些日子是打着养伤的名义留在行宫的,可殷稷是一天也没清闲,甚至因为荀家和宗亲背地里的小动作,他操劳得比往日更严重,哪怕有祁砚分担,他一日里也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这还得半夜爬起来,偷偷摸摸地往谢蕴那边去。
这么劳累着,肩膀上的旧伤本就没好,现在又撕裂了,还添了新伤,这样怎么赶路?
反正都耽搁那么久了,再耽搁几天又能怎么样呢?
他满心不解,可也知道自己劝不动殷稷,只能抽了个空去了一趟谢蕴的院子。
对于能回宫的事,秀秀倒是很高兴,正叽叽喳喳地和谢蕴说话,花蝴蝶一样跑来跑去地收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