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夏那被太阳晒过的泛着桃花色的脸颊毫无波澜之色,她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自从她失明以来,像这样的鼓励话听得实在是多了,如今对她不起一点作用。
每个人的不幸,其中的痛苦他人又怎么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不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绝望之人?
周醒见她没什么反应,将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收了起来,他默默地坐在一旁,心里没了主意。
又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书架上放了一个口琴:“无聊也是无聊,不如我吹给你听?”
林栀夏动了动眸,这口琴是林母买来的想让她平日里多些解闷的东西,但是买来就摆在那儿没动过,时间一长她也忘了:“你会吹?”
“嗯,以前学过。”
周醒回复,手里把玩着:“我很久没碰过了,吹得不好你也别见笑。”
林栀夏莞尔一笑,似是很感兴趣:“你吹来听听。”
周醒见她同意便把口琴对上了嘴唇,先是试了试音色,鼓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感觉,只是不怎么熟练,一首曲子吹得断断续续的,他自个儿也不好意思。
“班门弄斧了。”
林栀夏扬起嘴角肯定的鼓励他:“已经很好了,总比这口琴放在这儿没被我动过的强。”
“真的吗?那我多加练习,有了成果再来吹给你听。”周醒当即扭转了话题,就是想为下次来见她找个理由。
林栀夏疑惑:“你打算在这长住?”
“你没有固定的工作么?假期这么长?”
周醒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有了合理的说辞:“我是一名自由摄影师,我很喜欢这儿,所以暂时不会走。”
“摄影师啊?挺有趣的职业,像你这般一边游览人文风景一边拍照,真够自由的。”林栀夏不禁发出了羡慕的声音,在她心里,这是她最奢望做的事情了。
很可惜,自己的眼睛再也不能饱览这世间万物了。
“你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位朋友,很有缘。”周醒说。
“朋友?”
“不算吗?”
林栀夏顿了顿,想到自己一天之内能和他见到两次,两人也挺谈得来的,点了点头:“也算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我怎么称呼你?”
周醒笑了下:“我叫纪小山。”
“纪小山...”林栀夏念叨着,平平无奇的一个名字:“我叫林栀夏。”
“很好听的名字。”周醒说。
“谢谢。”林栀夏的心中却有一丝苦涩,殊不知这个名字或许也不属于她,她究竟是谁?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林母从厨房出来:“饿了吧,饭做好了哈。”
“林小姐,我们过去吧。”周醒想要搀扶她过去,但林栀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拿起自己的导盲棍。
“我家里我比你熟,绊不倒我。”
她虽然认下了他当朋友,但男女之间的距离和分寸还得时常注意,这一点林栀夏心里很在意。
周醒也不再强求,而是跟在她身后小心守护着,终于到达了饭桌前。
只见她很快就拉开了椅子,摸索着坐了下来,分开这么久,像这些小事,她居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