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回老宅收拾了行李,又帮何姨清扫阁楼,沾了一身灰尘,洗完澡刚躺下,叶柏南的电话打进来。
“在背单词?”
她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会卜卦。”
程禧半信半疑,“你在哪学的?”
“商人都迷信,叶家有御用的占卜大师,我学了一招。”
像模像样的。
她搓着灯罩的流苏穗子。
“算一卦吗?”叶柏南伫立在落地窗前,雨停了,整座城市亮起霓虹,潮湿的灯火,雾蒙蒙的车水马龙。
欲望,爱恨。
令人心痒。
他不由自主想到程禧。
在操场上跳舞,在包厢弹琵琶唱《秦淮景》,在芙蓉村挂花灯...
一帧帧画面。
柔情似水的长镜头。
“算一卦吧。”程禧配合他,“算我多久发财。”
叶柏南闷笑,“我学艺不精,只会算姻缘。”
“那你算。”
他语气高深莫测,“你命中有一个姓叶的俊朗男人。”
程禧噗嗤,“夸自己俊朗...”她平躺,盯着天花板的波浪花纹,“还算出什么了?”
“算出你和姓叶的男人两情相悦,结婚生子。”
她一言不发。
听筒里依稀是彼此交缠的喘息声。
叶柏南推开一扇玻璃,不远处的大港码头,轮船的汽笛飘飘悠悠,“未来会。”
越是喧嚣,衬得他声音越是寂寞,消沉。
“记得童年的糖人吗?一勺糖浆,慢慢搅拌,一点点浓烈,粘稠。男女之情,亦是如此。”
程禧安静。
“开始不那么美好,不代表过程和结局也不那么美好。”高楼的风呼啸,他音量轻了,又重了。
一下下,震荡着她耳膜。
“禧禧。”
她回过神,“嗯。”
“我算得准吗。”他嗓音含了笑。
程禧又安静了。
“叶董。”秘书这时喊他。
他结束了通话。
蓦地,程禧如释重负。
“你准备三百万支票,送到北航集团的总工办。”叶柏南换了西装,照着镜子系纽扣,“周京臣盘了一家美容院,大概率是给程禧。这笔钱,轮不上他出,应该我出。”
“程小姐现在住他那里,您必须行动了。”秘书提醒,“她单纯,和周京臣的感情基础又深厚,一来二去...”
“我出局,是吗?”叶柏南整理了衣领,衣袖,“你太小看我了。”
秘书拉开门,一前一后出去。
“您父亲有一些私人物品没带走,花魁过来取。”
叶柏南拐了个弯,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花魁四个月的孕肚格外大,她剪了短发,不似在人间天堂那样妖艳赤裸了。
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