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傅谨臣,听到南景棠不怎么友善的调侃,包容心很强般道。
“南老先生的身体精神都可还好?”
手机那边,南景棠正站在南老爷子的病床边儿上。
这两日,南老先生在装重病,一直都住在ICU。
南景棠做为南老爷子养大的孩子,自然是不曾离开医院半步。
毕竟演戏演全套。
而他在接到傅谨臣电话的第一时间便打开了外放。
南景棠听到傅谨臣没接他的话,反倒是率先关心老爷子的身体,不觉心中暗自惋惜。
傅谨臣这狡猾如狼的东西,果然是够谨慎更警觉。
本来他还想着,傅谨臣听到他那个不怎么友善的语气,肯定也要讽刺几句回来的。
也让爷爷好好听听。
毕竟他被迫退出,傅谨臣也休想轻而易举的就再次娶走南家唯一的大小姐。
他巴不得傅谨臣娶妻路上有八十八道坎,最好黎栀能在南家留到三四十岁呢。
可谁知道,傅谨臣竟像是长了第三只眼一般,非但没掉进坑里,反倒完美的,不动声色的刷了下好感。
南景棠都想把外放关掉了,不过他看向南老爷子,就见南老爷子坐在那里翻看着报纸,非但对电话那边傅谨臣的关心毫无反应,还嫌弃的侧了侧身子。
举止多少有点孩子气。
南景棠唇角掠过一点无奈笑意,这才回傅谨臣道。
“他老人家一辈子什么没经历过,心宽得很,只要你把栀栀照顾好,他老人家便没什么大碍。”
现在对外,营造的是,黎栀出事,南家已经大乱的假象。
南家倒不好再派人过去接管黎栀,或者是接黎栀回来南城,倒是便宜了傅谨臣,可以肆无忌惮的跟黎栀在一起。
南老爷子显然你是这样想的,哗啦哗啦两声,老爷子的报纸也看不下去了。
他将报纸一折丢在一边儿,扬声便道。
“傅家混小子,栀栀现在虽然得益于你的照顾,但是只是暂时的,你把握好分寸,别动不该动的心思!不然等我去了云城,打断你的腿!”
傅谨臣突然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倒是半点也没惊讶。
虽然南老爷子没有明说,但是傅谨臣却明白南老爷子的意思。
南老爷子是在警告他,不可以动歪心思,比如,夫凭子贵,生米煮成熟饭让黎栀先怀孕这样的事儿。
傅谨臣倒是做梦都想再当父亲,让黎栀再怀上他的宝宝。
可从前他让黎栀受了不少委屈,这次,他是不会再那样做的。
他嗓音微微轻缓,回答老爷子道。
“听南爷爷的声音这样中气十足,我也就放心了,回去告诉栀栀,她也能高兴安心。”
南老爷子闻言不领情,哼了声道。
“你少左顾而言它,刚刚我说的,你听到了吧。”
傅谨臣这才道:“南爷爷放心,您所担心的事儿我保证不会发生。
从前是我亏欠栀栀许多,这次,从追求她,到恋爱,再到求婚到结婚,我也想将从前我们的遗憾都补给她。”
南老爷子听的还算满意,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话说到一半,南老爷子突然又觉不对,怒道。
“等等,你补什么补!我都没同意你们交往!这件事结束,你离我家乖宝远点!”
傅谨臣也不和南老爷子顶着来,笑着哄道。
“是是,您老不同意,我就再多背几天您老送给我的男德书。”
南老爷子顿时吹胡子瞪眼,呵了声,直接抢过南景棠手中的手机道。
“我劝你别费那个劲儿了,你背的滚瓜烂熟也没用!你这人资质就不行!”
“您老都没和我接触几次,怎么能武断判断呢,等您老来了云城,我陪您老钓鱼下棋多了解了解再说,不然我可不服。”
傅谨臣的话让南老爷子嗤之以鼻,道。
“我不去!我再看,你也满足不了我的要求!”
“您老拒绝的这么干脆,是担心给我机会了,您老会被我说服吧?”
南老爷子听着傅谨臣微扬的声音,心里门清。
傅谨臣这混小子是在对他用激将法呢,但是,听着那欠欠的挑衅的声音,南老爷子便忍不住应声,不忿的道。
“我担心?呵,你当我是栀宝呢,随随便便就让你给哄了,行,你小子等着!”
傅谨臣闻言不觉勾了勾薄唇,“那我可就等着了。”
南景棠站在一旁,挑了挑眉。
不得不说,傅谨臣是有点东西的,爷爷大概自己都没发觉。
从前提起傅谨臣就厌烦恼恨,话都不想说几句。
可现在,老爷子和傅谨臣都能斗嘴了。
“行了,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说正事。”
老爷子不耐烦的道,傅谨臣这才将自己刚刚从白海泽那边出来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
他又道:“楚沐兰被断了肾源,断了特效药,恐怕就更等不及要动手了,我担心她狗急跳墙,做出更阴毒的事情来,南爷爷你们要多加防备。”
南老爷子脸色沉下来,“知道了,你保护好栀栀。”
挂断电话后,南老爷子握着手机,半天都没说话。
南景棠知道老爷子对楚沐兰的感情是复杂的。
毕竟,南俪晴过世之后,老爷子和老太太是真将楚沐兰当女儿对待了好几年的。
后来,即便是楚沐兰和白海泽搞到了一起,老爷子狠狠生了一次气,大半年没怎么理会楚沐兰。
可之后看到楚沐兰对楚念雯宛若亲生,且楚沐兰之后都没生自己的孩子,一直宠爱楚念雯。
老爷子对楚沐兰渐渐就没那么大的气了,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来往密切的。
且老爷子是个记恩的人,始终不曾忘记楚沐兰捐赠一颗肾给南俪晴的事情。
也因这件事,对楚沐兰格外的宽容。
此刻得知楚沐兰剩下的那颗肾出了问题,还被断了肾源,南老爷子心中多少有些沉重唏嘘。
“爷爷,楚沐兰有今日都是她自作自受,即便她最后因为肾衰过世,也都是她自己种的因得的果。她是救过姑姑,但她心思本就不纯,只是为了她自己,这么多年她凭借此从南家得到的,早便抵上那颗肾了。爷爷您实在没必要为她再伤感心软。”
南景棠劝说的话令南老爷子沉沉叹了口气,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