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还疼得不行,像喝了好几口消毒水一样难受。
周蕴礼跟她一样落了水,现在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额头上的纱布被冲成一片湿,再不拿下来,恐怕感染的就是他。
谢蓁伸手,在他头上碰了下,“树叶。”
“没关系。”周蕴礼不在意,“还难受吗?要不我带你去医生那儿?”
她别过脸,不看他,“不难受,你去把衣服换了吧。”
“我不急,你还有没有哪儿伤到了?”
“没有。”
手上的热毛巾被抢走,谢蓁没正眼看他,“我自己来。”
周蕴礼当她不想他靠近,点点头,“车子真的不在,你晚上就住我的房间,如果不行……”
“行,知道了。”谢蓁一瘸一拐站起来,往房间走去。
周蕴礼想扶。
又想起她那些话,只得止住动作,转身去了另外一间。
下午睡过太久,加之身体上的疼痛,这一觉注定是难眠的,谢蓁开着灯,望着天花板,太过清醒。
所以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很刺耳,吵得烦躁,她抱着枕头走出房间,被周蕴礼在客厅的那团影子吓了吓。
“你在这儿干什么?”
周蕴礼放下裤脚掩住那一道骇人的伤口,笑容苍白,“没什么,就坐一会儿,你还不睡?”
谢蓁带枕头过去,眼睑下是一片倦意,“房间吵。”
“可能是有风吹树枝弄的,我去看看?”
“不用,我就在这儿坐坐。”
她在这儿,不开口赶周蕴礼走,他是不想离开的,只能尽量降低存在感,保持安静。
他静静坐在那儿收拾药箱,谢蓁望着那道背影,又瘦又薄,侧颜清俊,在一起的时候,她太过迷恋他,现在恨上了,也要承认,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缺女人。
“周蕴礼?”
周蕴礼指尖蜷缩了下,静等着驱赶令,“嗯,是要我回去吗?”
“不是。”
谢蓁无厘头地问,“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