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心意,宁小茶就是他的软肋,他百般闪躲,如今,还是应验了。
他很愤怒,但愤怒无济于事。
赵琨继续说:“我知道你对何家女没兴趣,但作为储君,作为未来的皇帝,都不可任性。太子,皇后有力的母族,才是你的助力。你看看祁氏一族,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皇后琅鸢的家族还在为祁氏鸣不平呢!”
祁氏!祁氏!他还有脸提祁氏!
赵征一听他说祁氏,双手就紧紧握成了拳:冷静!冷静!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赵琨不知赵征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敬王筹谋多年,为何不敢出手?还不是有何家坐镇?何鸿力有从龙之功,跟朕相识于微末,他也许贪,也许坏,但忠诚无疑!你,咳咳,切不可远着何家啊!”
他目光殷切地看着唯一的孩子,像是天下万千操心的老父亲,传授着自己的生存经验。
当然,他的生存经验是为君之道。
“太子,你是天下未来的主人,天下一切至美之物,都是属于你的。你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取舍有度,切不可贪一物而为其所缚。那宁小茶,咳咳,她命贱福薄,受不得你的恩宠
他说了那么多,怕是只为说最后一句。
他还在威胁他。
赵征气得想杀人,深呼吸几口气,才吐出一句:“你不能对她下手!”
“她之生死,全在太子
赵琨说到这里,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满嘴鲜血,趴在了床榻上。
他朝赵征伸手,那手鲜血淋漓,都是咳出的鲜血,动作颤颤巍巍的,像是在求救,很可怜而无力的求救。
赵征离的不远,顶多两步的距离,但就那么看着,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帮忙,甚至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
就像是陌生人,不,就像是仇人,在欣赏他的痛苦、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