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别怕。”男人沉稳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像是响在耳畔。
她就像是在大海中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真实的触感握在掌心,加上男人不停重复着“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她的一颗心才稍稍安定,呜咽出声。
殷焰一手举着手机的电筒,一手抱着她,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惊恐的、无助的、绝望的,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
她在哭。
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西装外套,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在哭,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衣,他清晰地感觉到泪水的滚烫,跟烙铁一般透衫烫着他的肌肤。
“殷焰......”童弦音喃喃叫着他的名字。
此时此刻,她只有对他的依赖。
殷焰心尖晃动得厉害,因为双手被占,他只得低头,拿自己的下巴去轻轻蹭磨她的脑袋,给她安抚。
“没事了。”
声音出来,他自己都愣一下,温柔得都不像是他。
“吧嗒”一声,滑雪场里的灯又亮了。
一室亮堂。
殷焰便将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揣回口袋,腾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电来了,没事了。”
童弦音依旧在他胸口埋首不抬,发抖得厉害:“有人死了......”
“哪里?”殷焰呼吸一紧,抬眸四望。
童弦音也不敢再看,只伸手朝后指了指。
殷焰循着望过去,便看到了躺在不远处雪地上的那个头破血流的......人。
他眯眸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