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豫听着两人熟稔自如的对话，心脏里泵出来的仿佛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黑褐色的醋。
这么晚留一个成年男性在家里，孤男寡女的，不怕人家对她图谋不轨？
她跟谭愈才认识多久，就对他如此信任？
谭愈走出门，经过他身旁时道：“周豫，一起走吧。”
周豫没动，眼睛盯着林斯理：“你先走。我们还有话说。”
谭愈有些迟疑。
倒不是因为嫉妒或者不甘，而是不放心。
周二公子风度还是有的，不会对女人动手，但林斯理在他面前，总是吃亏的。
周豫视线朝他移过去，唇角冷淡一扯：“我跟我太太说几句话，你担心什么。”
他看着谭愈，眸色一片漠然，“我太太”三个字念得又慢又重，是在提醒谭愈，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跟林斯理的夫妻关系还没结束，于情于理，都轮不到别人来插手。
这点谭愈当然清楚，他也不想让林斯理处在尴尬的境地。
走之前隐晦地说了句：“那我先下去了，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斯理对谭愈感到有点抱歉，好心帮个忙，还要白白受气：“不好意思啊，你不用理会他，他这个人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没事，我跟周豫这么多年的同学了，我了解他。”谭愈宽慰道，“他也是紧张你。”
他紧张个屁。
林斯理说：“你开车小心点。”
年纪轻轻听力尚未损坏的周豫冷冷一哂：“现在说我坏话都不在背后说了，当面说是吗。我是应该听见，还是给你点面子，装作听不见？”
林斯理丝毫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直接回屋把门一关，门板差点拍到他脸上。
周豫：“……”
谭愈站在旁边，看看他。
两个男人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奇异的静默持续片刻。
周豫整张脸阴得像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太阳。
谭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