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安实在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不如开饭吧。”
餐厅，佣人已经将丰盛的晚餐摆好。
林斯理扶着奶奶过去餐厅，劝她：“先把围巾摘了吧，吃饭不方便。”
老太太很听劝：“那一会吃完了再给我戴上。”
林斯理帮她摘掉了围巾，正要回周豫旁边坐，被老太太拉住。
她把主位让给周启禛，自己坐到了侧面，把林斯理拉到自己身旁的位子：“你坐这。”
那样凌雅琼都得往后坐了，哪有晚辈坐在长辈上位的道理。
林斯理忙道：“我还是坐那边吧。”
“你坐吧。”凌雅琼实在是被自己这婆婆折腾累了。
林斯理不明所以地坐下来，不知道奶奶今天怎么这么任性。
周豫知道。
整顿晚餐，林斯理都坐在老太太身边，跟他隔着整张桌子。
吃完饭，她在家里待了一会，就要走了。
奶奶没强留，派了接她来的司机送她回去。
她瘦弱的身影站在门口，林斯理叫她回去，说外面风大，她不肯，挥挥手，目送车子开走。
到了她这个年纪，就会有年轻人无法感同身受的心态：人呐，都是见一面少一面。
她站在冷风里眺望着，一直到车都看不见了。
背后冷不丁一道身影：“这么依依不舍，要不我带你追她去？”
老太太魂儿差点给他吓没了，巴掌往他胳膊上甩：“小王八蛋，烦死了！”
“你烦什么，给我当绊脚石不是当得挺来劲。”周豫环抱双臂斜靠着门框，淡淡乜她一眼，“两个月前还在给我送福利，现在又开始给我使绊子了，你心思怎么这么难测呢。”
“谁让你欺负小理，以后你离她远一点！”老太太想起来心疼，“她本来就可怜巴巴的，从小就没了爸妈，你还欺负她，你良心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