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才忽的回神,俱是忙不迭的垂下头,不敢直视长公主。
晏姝让谢敛留在马车内未曾出来,若她待谢敛太过招摇了,恐怕某些人会在谢敛身上动心思。
晏姝目光微转,视线扫过前来迎她的一众人,对着周徳全微微额首,“天寒地冻的,有劳周公公跑这一趟了。”
周徳全一听这话,忙不迭道:“长公主殿下可千万别这样说,老奴哪里辛苦,辛苦的长公主殿下。”
周徳全是阉人,这辈子已经没有子孙缘,他看着晏姝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心里早就将长公主当成了亲闺女,一想到长公主殿下千里奔波,心里头就酸涩难忍。
他白净微皱的脸上带着担忧,眼眶微红,真情实意道:“殿下才是当真辛苦了,您这些年都没走过这样远的路,北地又比洛邑冷的多,皇上日日都在念叨着殿下,只怕殿下在路上冻着病着了。”
晏姝心中一股暖流淌过,她信周徳全这话没有半分掺假,父皇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
晏姝眉眼柔和了些,走过去,伸手虚扶起周徳全,“让父皇和周公公担心了,本宫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周徳全红着眼笑起来,偷偷捏着袖口把眼角的泪擦去,点头道:“是是是,长公主平安归来,皇上见了一定很高兴。”
他又道:“皇上还让老奴转告殿下,不必急着进宫,殿下一行一路奔波定是身心俱疲,先在府里好生歇一日,明日用过早膳再进宫面圣。”
长公主离宫多日,宫里头的太后、皇后都颇有微词,明里暗里以“女子怎可抛头露面”等说辞劝诫皇上,长公主若是进宫,可不只是去见皇上,恐怕还要应付太后和皇后,皇上心疼女儿,自然不愿意女儿心神疲累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