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幅画。”
那头展厅,人基本上都往外跑了,除了挂在展览柜里面的画作,空无一人。
“它不只是一幅画。”
“难道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吗?”
“是!”
闻言,江枝想到了刚才自己听到的流言蜚语,对上了陆奎意那红着的眼眸,刚才她已经听到了她有些哭腔的声音。
这是江枝第一次见她这样。
以往的陆奎意高冷,自傲,从没有眼下这么卑微过。
陆奎意挣脱开江枝的舒服,此时头也不回的朝着那头德展览柜跑去,屋子里,此时硝烟弥漫,江枝分不清是哪里来的烟,但是,黑烟阵阵,根本没法呼吸。
那种一呼吸,就全是刺激性的气味的地方,让人无法再那里多待几秒钟。
江枝捂着鼻子,此时快步跑到了陆奎意的一侧,她正拿着手在垂着那个玻璃柜,可是玻璃柜子纵使她用了十足的力气,也没有办法砸开一点。
感觉呼吸越发的急促。
江枝见着一旁的石头,一把拿起石头,朝着那地方,狠狠地一砸。
果然,那原本密封不动的玻璃,全部碎了。
陆奎意见状,那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一下子亮了,等她想伸手去拿那幅画的时候,忽而,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男人的面色黑沉沉,而江枝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刚才那个站在那的男人。
男人直接伸手捏住了陆奎意的手腕,将她往外拖。
陆奎意作势要挣扎,可是被男人的眼神逼退,男人冷的过分的声音,徐徐而来,“想死在这里是不是。”
江枝见着那男人的背影,伸手将那画拿在手里,刚准备跑着离开,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手里的那幅画就这么滚到了一侧,江枝伸手去拿,却没有够到。
而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裤腿,她下意识的抬眸。
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挺拔扥男人,他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的脸,但是,在那口罩下,却是蕴藏着墨绿色的瞳眸,像是黑暗中最闪耀的星星,闪动着几分温暖。
男人低垂着眸子,看着地上的女人。
“想在这里被烧死?”
那音色。
江枝一瞬间,想到了那晚,差一点撞到自己的男人。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伸手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画还在……”
那双臂紧实的肌肉紧紧地包裹着江枝,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些男性迷人的音色,“见过蠢的,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一副破画,还能比命重要。”
男人直接一脚,把那幅画踢进了火堆里。
“咳咳……你……”江枝被吸入了不少的烟,此时喉咙感觉被呛得厉害,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她闭了闭眸子,陆奎意当做命一样的东西,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踢进了火堆里,随着那徐徐升起的火焰,将那幅画包裹住。
一点点的见着被全数被吞噬。
砰的一声,四周的灯光全部都断了,那展厅虽然足足有几千平,但是因为这些展品,是完完全全不能碰到太阳,所以,窗户都是定死的。
这会儿,光线全都遮挡在了外面。屋子里很暗,浓烟滚滚。只有那几盏微弱的逃生通道指示灯,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是在指引着他们的路。
“咳咳……”
浓烟很快钻入了她的口鼻,像是这样的地方,没有其他出口的地方,浓烟也几乎将这里完完全全吞噬干净。
江枝觉得自己现在没什么力气,任由这他的动作,没有挣扎。
一直到外面那光鲜亮丽的光,越来越近,江枝觉得呼吸一下子上来了,不再是那么窒息到要直接晕厥的地步。
但被烟熏的,江枝的眼睛溢满了眼泪,而一下子接触到了新鲜空气,顿时,眼泪跟没有关的水龙头一样,完完全全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男人盯着她的眼泪,“把眼泪收回去。”
“我哭我的,你凭什么管我。”她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非常的多管闲事。
男人冷嗤,“我救了你,连你的命都是我的。”
“……我没有要你救。”她看着他,悠悠的光影中,男人的脸黑沉沉的过分,“就算你不过来,我也能跑出来。”
“是吗?”
男人低垂着眸子盯着江枝惨白的脸,想到了三年前的场景,三年前的那场火,远比这一场,要大很多。
而她是怎么出来的。
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嘴倒是跟三年前一样硬。”
江枝没听清楚话,刚想问,可突然间,陆奎意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