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川的水在秦岭和大散关的衔接处,形成了一堆乱石滩,乱石滩上白色的鹅卵石如同鳞片一样铺在地上,浅浅深深的乱石滩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一条巨龙的鳞片一样,熠熠生辉,远远的从金牛川上的话别桥上看去,仿佛一条巨龙从西方的祁连山余脉纵横而来,在话别桥前张牙舞爪,仿佛随时等待着顺流而下,汇入会渭水河中,一口将关中大地吞入口中。
从话别桥向前看去,一刀碎石铺成的小路绵延而上,经过几道并不算是陡峭的拐角,盘旋而上,就可以到达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从平台上下车,沿着白色的汉白玉石阶向上,一排古香古色的密林深处,一栋看起来颇为违和的现代化建筑树立其中,让人感觉到建设这个名叫金牛川别墅的建筑的主人,绝对是个没什么品位,但是拥有足够权势的人,而这样的人,也只有陡然间变得重要的宝凤节度使宋林峰大人,这样没有品位却有权势的人了。
对着四周轻轻摇头,贺兰荣乐拖着枯瘦如纸的身躯,从直升机上走下,拾阶而上,来到了看起来并不特别的金牛川别墅前,站定脚步,挥挥手,身边等候多时的林琥文长老,赶忙将大红色的请帖递给前来迎接的吴延秘书。
“贺兰大会长,请!”
接过请帖的吴延惊异地看了一眼面前脸色苍白如纸的贺兰荣乐,轻轻低头,转身疾步向前,冲进别墅当中,向着里面已经等待多时的宋林峰报告。
“他娘的,终于来了,早这里这厮这么晚才来,我就带着宛云进去来一炮了!”
宋林峰一拍沙发,站起身来,将卧在身上的宛云姑娘一把弹到一边,对着秦渊笑道:“走!让您久等了,秦门主,我出去迎接就好,您在这里坐着,这家伙,实在是太失礼了!”
“不用,既然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出去迎接一下,总也不好,毕竟您是中人,如果这样做传出去,也是驳了您的面子!”
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宋林峰,秦渊在心中吐槽着宋林峰给手下这些可爱姑娘起的粗俗名字,这样的审美,大概和大红大紫大红大绿的乡下秧歌队队长的水平是一样的!
“那就多谢了!放心,这次谈判,我保证站在你们这边!”
宋林峰对着秦渊抱拳答谢,看也不看苏克一眼,就跟着吴延秘书出了门去,秦渊看着满脸厌恶的苏克,低声道:“毕竟不是你们这种世家子弟,审美品位有限,也是正常,你就不要一直板着脸了!”
“哼!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摆谱,不过这混蛋找女人的水平倒是很高啊,一个个肤如凝脂,面如膏腴,身段好的很啊!”
苏克对着跟着秦渊一起站起来的小倩点点头,自己抱起旁边一脸睡意的小狗子,跟着秦渊一起出了门去,三个人跟在宋林峰身后,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处回廊前面,迎头就爱遇上了满脸苍白的贺兰荣乐,还有身边跟着的林琥文,至于秦渊觉得应该跟着来的贺兰荣岳大长老,却没有跟来。
“这位就是这关中的冠希大王,宝凤节度使宋林峰,宋中将!”
林琥文看到自家会长止步,赶忙冲到面前,对着宋林峰一拂手,继续说道:“这位就是我们贺兰会的大会长,贺兰荣乐,也是朝廷亲封的南亭侯!”
“啊?”
满脸怒意的宋林峰微微一愣,忽然惊叫一声,登时就跪倒在了地上,对着面前身形单薄如纸的贺兰荣乐高声大叫道:“臣,宋林峰有眼不识泰山,怠慢您老人家了,贺兰侯爷千岁!”
“额,是宋节度使啊,久仰久仰,小可不才,承袭了家祖爵位,今天见到宋节度使,还要称一声晚辈,您老人家如此这样,真是折杀小可了!”
贺兰荣乐轻喘着气,面前的宋林峰这才眨着两只小眼睛,抬头看着面前的林琥文,后者微微一笑,摆手道:“宋节度使日理万机,我贺兰小会也疏于礼节,失礼之处,还望担待啊,我们贺兰会长今日午时刚刚出关,结果会中各种事物庞杂,总要拿捏一些主意,决定一些事情,这才来晚了,还请宋节度使,还有秦上将不要误会啊!”
“岂敢岂敢,原来是朝廷世袭的南亭侯啊,之前只有耳闻,今日得见,也是三生有幸啊!”
秦渊站在原地,对着贺兰荣乐拱拱手,宋林峰节度使见到侯爷自然是担惊受怕,但是几乎没有地方权职的秦渊,却可以大摇大摆的看着面前这位世袭的南亭侯,只有华夏朝廷承认的古武门派的掌门才能被封为爵位,而一出手就是一个侯爵的,自然是中等的古武门派了,王公侯伯子男,这样的顺序,秦渊还是记得清楚的!
“这位是?”
面如白纸的贺兰荣乐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秦渊,被称为秦上将,此人的身份也肯定不一般,但是贺兰荣乐的记忆当中,确实没有这个英气逼人的身影!
“啊,这位啊!”
看到秦渊没有像是宋林峰一样畏惧贺兰荣乐的身份而卑躬屈膝,林琥文的心头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得意的微笑也有所收敛,凝神看着面前的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