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宜宁才轻声开口道。“姑姑，我刚刚在想事情。”
张嬷嬷等得有些焦急，她连忙问道。“宁儿，你这想什么要站在窗口前想，还把窗户打开吹了冷风，你平时不是最爱惜你自己的身子吗？”
“宁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烦闷的事情，可以和姑姑说，毕竟我比你多活了几十年。”
宜宁抬头，盯着一旁的烛火，烛火摇曳，好像下一刻要马上熄灭，可又再次缓缓燃起。就像自己的那颗心，里面有一簇火在燃烧，她怎么吹都吹不灭。
“姑姑，我想见李世则。”
宜宁说出这句话，只觉得一直以来心中那口闷气终于吐了出来，是的，她非常非常非常想见李世则，想问他，为什么要答应尚公主，为什么不来找她。
对，为什么不来找她，这个非常奇怪。
宜宁虽然一直麻木自己，李世则就是将她忘了，好像这是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答案，好像只要说出来所有人都会是这个答案。
说，李世则已经放弃她将她遗忘了。
她不过是个婢子，家世不好。虽然容貌姣好却也不是顶尖，琴棋书画样样一般甚至可以说都非常不擅长，让她去做一个合格的夫人她也根本做不到。
甚至她都不是李世则求来的，她们只是无媒苟合。
任谁都会觉得，这样会产生什么样的感情，尽管有，那也应该是廉价的，容易被放弃被遗忘的。
可她就是觉得，尽管她万般不好，李世则也不会这样轻易忘记她，放弃她。
宜宁记起刚和李世则在一起时他的眉眼，他眼中没有欲望，只有认真。他问她的想法，问她是不是愿意。
也记起那个隆冬之夜，李世则冷冽挺拔的身姿，明明是战场上的将军，是倨傲的世家公子，却好似能容纳天地，也能跪着为她穿鞋。
她内心燃起熊熊大火，她想见李世则，想当面问他。
问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耽搁了，她觉得李世则绝对不会抛弃她。
气氛一下子压抑了下来，张嬷嬷却有些呆滞，她不知道怎么去接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