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成进来,眉头微锁。
“是很为难的事吗?”能让顾钧成皱眉的事情,两辈子想想都不多,前世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多难搞定的事,他都能不声不响就化风波于无形。
这么一想,她倒是想起前世这个时候,她弟闯了一件大祸,把隔壁村的牛偷了卖掉,被人查出来送进了派出所,说是要坐牢的。
这对于农村人来说真的是顶天的大事了,她妈来找她哭诉,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打电话给顾钧成,不依不饶要他想办法,还放话,如果不能让她弟出来,她就和他离婚,这样没用的丈夫她不要。
后来,她弟平安无事出来了。
那次,顾钧成临走时看着她,欲言又止。
而她,却转身就走。
没说一声谢谢,更不会有“你辛苦了”,甚至,他走的时候,她也没去送他。
她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把她弟弄出来的,也不关心。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良善,她也知自己任性过分,但那时候的想法是,那又如何?是他们该受的!而且,他越是纵容,她越是得寸进尺,越是觉得理所当然。
但那一次,那一眼,那一刻的欲言又止,是她唯一一次在“理所当然”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的,也是唯一一次不敢和他眼睛对视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是交了一大笔罚金,等于把牛赔给人家,人家才肯放过她弟。
那一刻他欲言又止的时候想说什么呢?
她只记得他转身离开时眼里的疲惫和萧瑟孤单的背影。
那是她第一次用离婚来威胁他,他其实可以答应的,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