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昭后,带着众人前去接旨。
周文撇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众人,“国公爷,三娘子何故不出来接旨?”
“周内侍,三娘感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他说着将一个钱袋塞进周文手里,“您老通融一下。”
周文故作推脱,实则已经将其收进了袖中,展开圣旨便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府嫡长女宋昭,才情出众,德容兼备;今特赐婚于皇五子谢珩,为谨王正妃,愿二人携手共度余生,白首偕老。与太子同日完婚,钦此!”
宋昭猛然抬头,满脸疑惑道,“周内侍?您方才说要陛下赐婚谁和谁?”
“是不是搞错了?”宋斯年也疑惑道,在他的记忆中,这位谨王十二岁便前往边关,和宋昭并无交集。
“宋大娘子,是你和谨王殿下,接旨谢恩吧。”周文微微躬身,将圣旨递到宋昭手中,这才收回脸上的笑:“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咱家假传圣旨吗?”
“妾宋昭接旨,谢主隆恩。”宋昭接过那明黄绢帛,又从怀里掏出一袋银钱塞给周文:“劳烦阿翁跑一趟了。”
宋斯年忙低下头:“不敢,老臣只是好奇,陛下为何会无缘无故地赐婚。”
这一句阿翁叫得周文眉开眼笑,他笑眯眯地接过赏钱,没好气地瞥了宋斯年一眼。
这两日国公府大娘子落水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他虽在宫里却也有所耳闻,现在宋昭被太子退婚,一是无人再敢娶她,假以时日定会被宋家逼死。
二是宋昭头一天落水,第二天太子就不长脑子上门退婚,那些百姓背地里指不定都在骂皇家薄情寡义,赐婚给谨王是最好的选择。
既能达到羞辱谨王的目的,又能堵住悠悠众口。
“国公爷,不该你打听的事,就别瞎打听,做好你的分内事,届时别忘了送二位娘子出嫁,咱家先回去复命了。”周文说完转身离开。
直到人走远后,宋嫣然才跌跌撞撞地从屏风后出来猛地跪在地上:
“祖母,父亲,母亲,二兄,嫣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嫣然只是念着长姐昨天一整天没有进食,所以今晨特地做了饭菜送去给长姐……”
“女儿再有意识时,已经……已经……”她泣不成声,每一句话都在指控宋昭下毒害她。
“女儿无端被一个乞儿如此羞辱,还望父母亲恕罪,女儿为全国公府名声,不能在爹娘跟前尽孝了。”
她说完,起身一头朝柱子上撞去。
莲心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娘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分明就是大娘子……”
宋昭给她下的毒药效早已过去,她抱着宋嫣然,小嘴噼里啪啦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尽数道出。
秦氏听完心疼地将宋嫣然抱在怀里:“好孩子,不过就是一个乞丐,处置了便是,今日的事传不出去半个字,你要是出事了,你让为娘怎么办啊!”
母女俩顿时哭成一团,场面看着好不凄惨。
“够了!”老夫人一杵拐杖,冷眼看着宋昭:“都是因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害得你三妹妹险些被人玷污了,若耽误了她入东宫,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老夫人说得是,毕竟我是乡下长大的,比不得国公府养大的郎君娘子,教养极好。”
宋昭冷冷地觑了她一眼,笑着道。
那笑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