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桥的话像一个巴掌打在顾香兰的脸上。
历经两辈子,哪怕早知道陆启桥不爱她,心还是被他的冷漠刺痛。
他们进部队后,顾香兰才跌跌撞撞从树后离开。
没走几步,又听到议论。
“沈同志刚调过来,就被陆旅长安排住进他的家属房,我看他俩啊,好事将近。”
“陆旅长不是结婚了吗?”
“是结了,可他媳妇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小姐,还是他妈逼着他娶的,陆旅长跟沈同志才情投意合,你看吧,不出一个月,他指定跟那资本小姐离婚!”
一字一句,说的顾香兰血色尽失。
好像所有人都笃定陆启桥和沈筱语才是一对,理所应当在一起。
烈日当头,顾香兰却觉浑身冰凉,脑子里一会儿是陆启桥和沈筱语,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
她停下脚,扶着树干无力蹲下。
仰起头望着透过树叶的阳光,她缓缓伸出手,接着碎星般的温暖。
恍然间,孩子稚嫩而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阿妈,安安死后……会变成阳光陪着你……”
顾香兰红了眼,手用力到颤抖,却握不紧阳光。
“安安,是阿妈没照顾好你……”
“阿妈……好想你。”
夜深,热气褪去。
“铛——”
台钟瓮响,深夜十二点了。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高大的陆启桥带着满身汗味,迈着长腿走进来。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古铜色皮肤上覆着大片汗水,整个人热气蒸腾。
空气骤然充满男人的压迫感,原本宽敞的房间突然狭窄起来。
顾香兰红着脸下床,拿着椅子上的毛巾走过去,局促递上:“……你回来了,是要去洗澡吗?”
陆启桥却偏过头,刻意躲开她的体贴:“有话就说,少拐弯抹角。”
顾香兰手僵着,又说不出一个字。
陆启桥一点耐心都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