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孙腾方带着人再次找上门。
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温冉冉把孙玉蓉放了出来,给她画了道符,让她不至于被阳光灼伤。
自己则找了张板凳坐下嗑瓜子。
“赵大管家,不知王爷身体可恢复了?老夫来带小女归家。”
孙腾方理了理袖子,连正眼都没给赵忠一个。
眼角余光瞥见赵忠血色全无,脸色还带着隐隐的青色。
他微微勾起唇角,想来高人出手了,这瑞王府时日无多,他孙家很快就能再上一层楼了。
那他就勉为其难再扮演一番疼爱女儿的父亲,按照高人的吩咐,尽量拿回尸体。
“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赵大管家求求你,就把女儿的尸身还给奴家吧!”
张姨娘拿着沾了辣椒水的丝帕,语带哭腔。
孙玉蓉死了以后难不难看,被人抬出来围观是否有失她死后的名节,她可不在乎。
不过一个不讨喜的赔钱货。
老爷说,只要办好了这次的事儿,就给她儿子安排个官职,还给她再买两幅靛玉阁的头面,她可是连款式都看好了。
“蓉儿啊~都是姨娘不好啊,不应该让你接这接不住的福气啊!”
张姨娘继续卖力表演。
只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什么福气,还不是说的瑞王的厄运!
“可怜天下父母心,好好的女儿说没就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可怜呐~”
“说到底还是不祥之人不该娶妻啊……”
“孙尚书、孙夫人、张姨娘。”
赵忠朝听着旁边人的议论,捏了捏拳头,对孙腾方等人的态度越发冷淡。
“王妃既嫁入王府,婚书已成,不论是生是死,都是我瑞王府之人。”
孙腾方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喜。
“赵大管家是什么意思?老夫女儿嫁给王爷当夜就自缢,你们是不打算给个说法了?”
要不是高人说萧星彦还有点用处,就他这种天生厄体,在朝中一点势力也无的王爷,他才看不上。
现在,他看不上的瑞王府的一条狗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
“瑞王这是称病不出,打算把玉蓉的事情就这么拖过去了吗?”
孙夫人上前一步,质问赵忠。
“蓉儿啊!我可怜的女儿!”
张姨娘大声哭嚷起来,扑倒在赵忠脚下,捶打着地面。
“我虽然只是个姨娘,但蓉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就这么去了,是我这个当娘的无能啊!
蓉儿啊!
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赵大管家,求求你了!就算王爷不出来,也把蓉儿的尸身还给我吧!
让为娘再看她一眼啊!”
周围围了不少人,有那眼窝子浅的,此刻都红了眼尾。
“当娘的一片苦心,这瑞王府也确实太不近人情了些。”
“对啊,大婚之日不重视新妇,逼死了新妇,现在又霸着尸身不还。”
“昨天瑞王还出面说了几句,今天就直接不出现了,真当是凉薄啊。”
“张姨娘既然是亲娘,自当为玉蓉考虑。
她如今已身故,王府内搭了灵堂,你们不进门吊唁,非要在门口闹,让她不得安宁,这就是拳拳爱女之心吗?”
萧星彦脖子上包着纱布,眼下虽然还有些青黑,却已不见昨日的颓丧。
孙腾方见萧星彦颈间的纱布,心中一喜,但面上半分不显,只皱着眉。
“王爷这是何意?老夫昨日就已经说了,小女尸身还给孙家,由孙家来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