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给姜珏打过一个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给他,或许是还抱着一点幻想,期待着,要是他能救救我就好了。要是他有一点点不忍心。要是他有一点点在意我。要是能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我的——...
十八岁那年,我给姜珏打过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给他,或许是还抱着一点幻想,期待着,要是他能救救我就好了。
要是他有一点点不忍心。
要是他有一点点在意我。
要是能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我的——
我或许就能在铺天盖地、压得我快要窒息的自毁倾向中,窥见一点生的希望。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跟往常一样冷冰冰的。
我喊了一声哥,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怨气,只是轻声问了他一句:
如果我真的死了……
求求你。
……你会怎么样?
救救我。
桌上的水果刀反射着窗外的光。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与室内的阴影融为一体。
攥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姜珏没有骂我神经病。
我听见他的声音。
冰冷又平静的。
砸在地上,碎成一地冰碴,又飞速地,精准地,落在我的心上。
他说。
那太好了。
你害死了妈妈。
你偿命了。
海水在一瞬间淹没我的头顶,我不停地向下坠。
又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清醒,像个野兽一样喘着粗气。
利刃划破皮肉的时候,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