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的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摇头叹息:尽早找到她吧,再拖下去,真的没有几个月可以活了。姜珏垂着头,像是挨训的学生: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我想哭的。
但我哭不出来。
我只能撑着墙,一点一点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
是。
我有病。
没多久可活了。
我靠在门边,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直。
我知道自己胃中空空,吐不出来东西。
可是现在喉咙一甜。
粘稠的血从我嘴巴里涌出,滴落在我的衣服上,又掉在地板上。
我看见姜珏愣了一下。
看见他下意识地想过来碰我。
我却后退一步。
你为什么不问我?
为什么不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你愿意相信唐月初的一面之词,也从来不肯听我说一句话,你从不肯听我说。
因为你从来不在乎。
反正到最后都是我的错——
因为我是罪人。
我欠了妈妈的命。
是吗?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的哥哥只是慌乱了一瞬。
又立马冷静下来。
我听见他用与平常无二的声音,再平静不过地反问我: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是啊。
我还是不会哭。
哪怕眼睛痛得要死,就是掉不下来一滴泪。
所以我马上就要给妈妈偿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他哥哥。
我看着姜珏,弯唇微笑:
我马上就要死了。
开心吗?
哥哥。
姜珏那天晚上没能抓住姜眠。
她消失在街边的路上。
后来他无数次想,要是那天他能再快一点。
要是那天,他能抓住姜眠的手,不让她离开,就好了。
姜眠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