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地下墓穴,两个人类找了一处公园坐下,公园中的小喷泉还在运作,清澈的水正源源不断地从美女雕像托着的水瓶中流出。
喷泉中有些睡莲,它们还活着,但除此之外池水中就再也没有别的活物了。
绞杀的三条触手都拎着脑壳,将它们像是涮羊肉一样在喷泉中洗净,那金色的血液看起来并不是好东西,因为永恒族的血应该是红色的才对。
之前那几位幸存的永恒族已经被转化了,它们成为了一种新的物种。
在疑似面对宇宙的‘最终真实’之后,他们回归到了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状态。
那就是毫无理智的野兽状态。
知道得越多,想得越多,那么烦恼就越多,人类也是如此,疯狂有时候反而是种解脱。
“嘤。”
绞杀发出了一个消息,它告诉宿主它把那些脑子洗干净了,大概。
“那就开动吧,不过要小心,一旦发现自己产生什么变化,立刻停止记忆读取。”苏明无声地坐在石凳上,身边是看着共生体的杜姆,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显得十分专注。
绞杀读取记忆的过程,说白了是模拟神经网络接入被它吞噬的异体脑组织,用生物电分批激活它们以选择对应的记忆。
永恒族和人类的大脑构造相同,只是稍微大一些,重一些。
这么一来,对他们的大脑下手可以按人类的一些研究结果来进行。
人的记忆分为陈述性和非陈述性两种,前者是诸如骑自行车,拿筷子之类的事情,也被称之为身体记忆。
而后者则是需要通过思考才能唤醒的部分,比如你记得泰国的首都是曼谷,月球上最大的环形山叫‘贝利’等等。
那些疯子如今的行动看似是某种被扭曲的本能,甚至可能和大脑完全无关了,但苏明依旧让绞杀绕过那些可能存在‘吃人’的陈述性记忆,去读取他们关于过去,那些正常生活中的记忆。
绞杀不是魔浮斗篷,它执行命令从不打折扣,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三张触手上的大嘴纷纷包住了那三瓣脑袋,随后海量的信息和情报就进入了宿主的脑海。
这三位的理性记忆中止于一场震荡,地动山摇的动乱后,他们就疯了。
至于这里的人们看到了什么,遭遇了什么,看起来永远都是一个谜了,苏明也宁愿它们成为一个谜。至少他是不会为了解谜专门去找旧日支配者的,更不想在负空间遇到那种玩意。
希望如此吧,最好别碰上。
看着至尊法师的宠物把几个脑袋慢慢包住嚼碎,骨骼发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杜姆依旧十分淡定,仿佛见怪不怪。
这也是正常的,在杜姆小时候,拉脱维尼亚的人民可是穷得响叮当,家家户户都是饿一顿饱一顿,因为当时的国王向每家每户都要征九成五的农税。
拉脱维尼亚地处东欧,天灾倒是不多,但是二战后的美国和苏联一直在这个国家内明争暗斗,弄出来的人祸更是一个接一个。
今天cia朝疑似苏联的地下交通站投毒气,明天契卡就玩脏弹报复回去,国王对外唯唯诺诺全当看不见,转而对国内民众们重拳出击。
杜姆还记得那时候饿殍遍野,村中易子而食的人家比比皆是,荒芜的土地上到处游荡着披着人皮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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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年夏天大旱,三个村民闯进了作为孤儿的杜姆家里,想要把他当场做成bbq。
他当时被绑在柴堆上,却依旧不慌不忙,给三个暴徒展示了一下自己衣服下面的肋巴骨,对其中最强壮的人说:
“我太瘦了,没有多少肉,肯定不够你们三个人吃的,不如你们把我让给最强壮的人吧?他吃饱了以后,还可以带你们去捕获新的猎物。”
最强壮的人当然愿意,这个分配方案里他是得利者。
然而其他两人隐蔽地交换了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