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邬羁的一声惊呼,整个营帐,炸了!
福公公江小蝉脸色大变的同时忍不住朝营帐外望去,当发现外面风轻云淡一片平静,这才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惊讶。即便早有罡气桎梏营帐,他们的心还是乱了,可想而知,邬羁这句话到底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杀五皇子的,是叶向佛!
楚贤王对南楚皇位的谋划从十数天前就开始了!
当然,最令他们感到心头冰寒的,还是邬羁最后一句话——
叶向佛,窥觊南楚皇位!
这是真的么?
当一个人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的时候,他们本能地就会询问自己内心最信赖的人,而这方营帐里,最让他们信服的除了李云逸之外当然就没别人了,他们清楚看到,李云逸勾起嘴角,笑了。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不过要说皇位有点太过分了,倒不如说,咱们这位镇楚王,对于真正掌控南楚皇室,还是很有想法和倾向的。”
皇位。
掌控南楚皇室……
这他娘的不是一个意思么?
熊俊等人一脸茫然,但是邬羁听懂了,震惊之余,失声道:“当婊子,立牌坊?叶向佛想垂帘听政!”
邬羁这话着实有点难听了,连李云逸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但是话糙理不糙,邬羁这句话着实精准无比的点出了叶向佛的目的——
无冕之王。
南楚之主!
“连五皇子他都不愿意留,他的野心……”
邬羁是个聪明人,有些话甚至不用李云逸明说就能想得明白,脸色变得格外复杂,阴沉而严肃。虽然他不知道李云逸为何如此笃定五皇子就是叶向佛杀的,但从这件事的背后,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了叶向佛的城府之深,心思之狠!
李云逸微笑,道:
“他不愿意让五皇子抢夺他的功勋,压在他的头上,这或许是原因之一。更何况,五皇子早已成年,天生聪慧,叶向佛想要将他全部掌控也不容易,很可能纵火烧身,远不如一个身在襁褓里的孩童来的方便。”
“不过听你传来的消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邬羁闻言本能反问,只见李云逸笑道:“或许他也知道,这件事之后,五皇子不可能活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动手杀掉五皇子,也是一种威慑。”
威慑!
这两个字熊俊等人能听得懂,但是前面半句话——
五皇子不可能活下去?
茫然间,他们突然想到,邬羁先前所言。贤王府日夜宾客络绎不绝,登门造访者无数,更有“内荐”之语流传……
这意思是说,哪怕叶向佛不杀五皇子,楚贤王一方也会对他下手?这五皇子……也太惨了吧!
皇权如渊。
这一刻,听着李云逸和邬羁之间的交谈,熊俊等人只感觉浑身冰冷,心头震荡不息。
太黑暗了!
这就是皇权之争么?
玩脑子的人,这么脏?!
只是李云逸邬羁说的这些,就足以让他们头晕脑胀了,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邬羁闻言面色一整,道:
“所以,叶向佛也知道内荐一事?”
李云逸点头。
“你能知道,他肯定也能。咱们这位叶国公,于一隅庭院隐居多年,手段可比你我想象的更多啊。”
邬羁闻言沉沉点头,深以为然,脸色全所未有的严肃,如临大敌,大脑更是极速旋转着,不断分析当前的局势。
“所以,楚贤王心里定然也清楚,五皇子的死就是叶向佛所为,但是他今天执意查出真凶不见得是真的打算这么做,现在他被叶向佛突然出手打乱了阵脚,必然正在加班加点的筹备如何应对叶向佛的压迫,准备内荐之事!”
李云逸闻言轻轻点头,并没有插嘴,看着邬羁不断碎碎念般自语着,突然,后者如想到了什么,脸色放松下来。
“但这件事和我景国无关。”
“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互相斗去呗,只要不干涉我景国不就行了?”
邬羁情绪转变的如此突然令福公公熊俊等人诧异,李云逸则轻轻一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邬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某一点上,他们是一类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但是与自己无关之事……谁在乎呢?
邬羁的执念,就在于景国。
他的父亲因守护景国而死,或许是受到父亲的影响,这一点在邬羁身上展现的更是淋漓尽致。
但只是一瞬间,李云逸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真摇头道:
“不。”
“不仅重要,而且关系甚大!”
这次轮到邬羁惊讶了,脑门上印着巨大的问号。但他也知道,虽然他小聪明多,点子密,可对于天下大势,他只怕一辈子都比不上李云逸,也不质疑,直接问道:
“怎么说?”
李云逸也不卖关子,道:
“皮之不存,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