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人的军营何其庞大,单凭一人之力,想要寻找远哥儿,无异于大海捞针。
顾长淮走后,叶兰舟立即吩咐白云去打探消息,她继续朝北燕大营前进。
到了营帐附近,下马步行,让妞妞和赛虎混进去寻找远哥儿的所在。
赛虎进了空间,朝着五只狐狸汪汪叫了几声,狐狸们就跟着它一起出了空间。
叶兰舟看了一眼,没作声,心里想着,动物嗅觉灵敏,狐狸身材要小得多,在黑夜中更不易为人察觉,兴许能帮上大忙。
大营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兵丁举着火把来回巡视。
叶兰舟伏在草丛里,等巡视的兵丁走过去,悄悄跟上,绕到稍微空阔些的地方,一股迷药全部放倒。
她脱下身材最矮小兵丁的衣服盔甲,自个儿穿上,拿起弯刀,朝大营而去。
一路上小心避开巡卫,倒是顺利溜了进去。
只是到处都是营帐,一座座帐篷连绵不绝,分不清哪儿是哪儿,根本不知从何找起。
——
顾长淮绕到侧方,突然快马疾冲。
没多大会儿,他就被巡视的兵丁发现,牛角号声一响,就有人出来迎战。
顾平生教过顾长淮一套刀法,平时为了掩人耳目,他都是用刀的。
此刻杀入敌军,挥刀砍翻几个兵卒,劈手夺过长枪,一人一马一枪,如入无人之境,杀了个酣畅淋漓。
不一会儿,骑兵上前迎战。
顾长淮的枪法是定国老将军亲自传授的,日常与两个哥哥对练,这几年更是潜心钻研,威力巨大,普通兵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马速度奇快,横枪挑去,眨眼间便奔出去老远。
北燕骑兵追不上他,更别提截杀,只能一波接一波地迎头而战,试图将他拦住围杀。
警报声拉长、加急,围杀顾长淮的北燕骑兵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出动了几十上百人。
顾长淮毕竟只有一人一马,被潮水般涌来的骑兵堵截,快马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只能硬碰硬地厮杀。
这边警报声一响,叶兰舟立即意识到,顾长淮已经发动了攻击。【??bgee.】
他支撑不了多久,而远哥儿还没找到。
叶兰舟当机立断,召来闪电,纵身上马,在这边发动袭击。
顷刻间,这边也响起了警报声,与顾长淮那边互相应和。
顾长淮以为叶兰舟遇险,急于突围,更是狂性大发。
叶兰舟一路朝前杀去,她的目的不在伤人,只为吸引火力,减轻顾长淮的压力,同时往中间靠拢,就意味着更接近远哥儿。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忽然响起清晰的狗叫声。
妞妞和赛虎飞驰而来,朝着围攻叶兰舟的人飞扑而去。
“找到了?”叶兰舟压低声音问。
妞妞叫了一声以示回应。
“走!”
妞妞又叫了一声,叶兰舟拍马疾驰而去,妞妞和赛虎断后,围攻那些兵丁。
叶兰舟脱出重围后,立即下马,让闪电回到空间待命。
妞妞和赛虎已经在空间等着了,两只狗子身上全是血,湿淋淋的,跟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
“受伤了?”
赛虎舔了舔自己的后臀,它被砍了一刀,好在躲得快,只是皮肉伤,没伤及要害。
叶兰舟拿出消炎止血的药,往它伤口上撒了点,拍拍它的大脑袋。
“妞妞,赛虎,闪电,小狐狸,你们原地休息,白云带路,跟我去救人!”
叶兰舟躲入空间之后,兵丁没了目标,正在大规模搜寻。
叶兰舟觑个空子出来,她穿着北燕士兵的服饰,低着头拿着弯刀走路。
这会儿大家都在寻找入侵者,谁也没想到,入侵者就在他们身边。
白云是个鹩哥,一身黑毛,跟煤球似的。
只要它飞得高些,火把照不到,任凭再好的视力,也察觉不出异样。
昨日北燕军营遭遇袭击,今日严阵以待,就等着东黎军送上门,好来个瓮中捉鳖。
燕雄胸有成竹,料到来人是冲着远哥儿来的,一开始就把远哥儿关在中军大帐中,由他亲自看守。
牛角号声一响,燕雄就让人摆开阵仗,等着彭连英送上门来。
叶兰舟赶到中军大帐附近,只见几十只火把将中军大帐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士兵。
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立着一个木架子。
架子上绑着一个人,侧对着叶兰舟。
离得太远,看不清面容。
“白云,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远哥儿。”
白云飞过去,在木架子上盘旋几圈,确认是远哥儿,又扑棱着翅膀飞了回去。
“是他!是他!”
叶兰舟心一定,是他就好。
然而,远哥儿的对面,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交椅里。
他块头特别大,远远看去,跟一座小山似的。
叶兰舟“嘶——”地吸了口冷气,心里暗道,这家伙一看就是个硬茬,不好对付。
这种情况下,速战速决才是唯一的办法。
仗着快马冲进去,抢了人就跑。
叶兰舟暗暗在心里盘算,大胡子不会给她时间放远哥儿下来,可连木架子一并抢走,她自问没那个能耐。
叶兰舟压低声音吩咐:“妞妞,赛虎,我去救远哥儿。
你们想办法拦住士兵,给我争取半分钟的时间。”
半分钟,足够她把远哥儿放下来,拖到马背上。
哪怕她上不了马,单单把远哥儿弄走,也是好的。
叶兰舟深吸一口气,闷着头朝中军大帐走去,直奔远哥儿。
外围防守的士兵厉声呵斥:“你是哪个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叶兰舟不接话,打了声呼哨,手中弯刀同时砍出,将那人砍翻在地。
妞妞、赛虎从暗影中跃出,一声不响地冲进人群。
闪电飞驰而来,叶兰舟纵身上马。
闪电一个飞跃,直接跨过两排士兵,闯到木架子前。
燕雄知道今夜肯定会有人来救远哥儿,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人来的,而且不知不觉混进了中军大帐。
但他一向自负,哪里会将对方单人独骑放在眼里?
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