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蹙了蹙眉,想了想说:“灵州天寒地冻,战事吃紧,将士们压力都很。
您身为王爷,忧国忧民,心里不舒服也很正常。”
黎沐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差点当场炸了。
他心里的不舒服,与战事无关,完全是这个冰冷淡漠、不解风情的蠢女人所致!
“明天一早我要跟远哥儿去筹措粮草,回来请您吃火锅,麻辣的。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叶兰舟朝他抬了抬下巴,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跟孩子们待在一起久了,她感觉到自己都年轻了好多,再加上如今这具青春正好的身子,更是朝气蓬勃、活力四射。
黎沐憋了大半天的那口气,忽然就泄了。
他哀怨地望着她,幽幽地问:“兰舟,你是不是对本王很有意见?”
“没啊,我对您能有什么意见?”叶兰舟奇怪地瞧着他,“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总觉得,你十分不待见本王。”黎沐的语气满是委屈。
他可是最受宠的皇子,前朝后宫谁不对他另眼相看?
怎么偏偏到了叶兰舟跟前,就被排斥,被冷待,被抛之脑后?
简直受不了这委屈!
叶兰舟一愣,失笑道:“王爷多心了。”
不待见是有点的,但只要这小子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后方,别闹腾着上前线,她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待本王,为何与待远哥儿他们不一样?你待他们可亲厚多了!”黎沐侧眸斜睨叶兰舟,满满的都是控诉。
叶兰舟理所当然地道:“远哥儿是我徒孙,磕过头拜过师门的。
您跟他比,那自然是比不着的。”
黎沐嘴角抽了抽,心口有针扎的感觉。
嘶——真耿直,半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那顾长淮呢?你待他都比待本王好得多!”
黎沐哪里是跟远哥儿争风吃醋?
自打远哥儿磕头拜师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力了。
徒孙只能是徒孙,若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天理不容。
可顾长淮就不一样了,他年轻英俊,武功高强,忠心耿耿,随着叶兰舟出生入死。
要说这俩人有猫腻,那才是合情合理,没猫腻都说不过去。
叶兰舟不假思索地道:“顾长淮是我府上护院,千里随行,护我出征。
他既是我的心腹,更是我的护身符,我待他好,便是待我自己好。”
“可……”
叶兰舟打断黎沐的话,接道:“大牛也是我的心腹,那孩子傻乎乎的,心思单纯,我一向很是喜欢。”
黎沐张了张嘴,想说大牛那边,他没什么意见。
叶兰舟温然笑道:“王爷,您是天潢贵胄,身份贵重,兰舟不敢僭越。”
黎沐心道,你哪里对我恭敬了?
那白眼一个接一个的翻,就差没在脑门上写明“不耐烦”三个大字,还好意思说不敢僭越。
叶兰舟又道:“王爷,夜已深了,我劳累半夜,疲惫已极,真要休息了。”
黎沐真正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闷了回去。
瞧着叶兰舟那一脸疲惫的样子,黎沐心里梗梗的疼。
算了,等她休息好了再问吧。
“明日筹措粮草,你几时出发?”.bgee.
叶兰舟一听黎沐这样问,就猜到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于是回道:“辰时吧,太早我起不来,太累了。”
黎沐“嗯”了一声,这才离开,放叶兰舟休息。
叶兰舟关上门,吹熄油灯,叫来白云守门,这才放心地进入空间。
跑了大半夜,又累又困,她也没力气去煮药膳了,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一觉睡醒,出空间一看,外面天还没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叶兰舟又进入空间做早餐,烤羊排,羊汤面,又好吃又挡饿,最适合冬天进补。
刚做好,白云就飞进来了,说远哥儿来了。
叶兰舟忙离开空间,回了卧室,打开房门。
小东西一进门就用力耸鼻子:“好香啊!师祖,您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叶兰舟还没将早饭端出来,他闻见的是叶兰舟身上沾染的香味。
“狗鼻子啊你,这么灵敏。”叶兰舟笑笑,“走,出去吃。”
羊肉的香味太浓郁,一拿出来,肯定会飘满院子。
被人发现吃独食事小,万一惊动黎沐,那小子又死闹活的要跟着去,那就不好了。
叶兰舟带着远哥儿,悄无声息地溜出西跨院,走到外面长街上。
此刻天还没亮,走出知州府一里开外,长街上便四下无人。
叶兰舟召唤出马匹,两人上了马,纵马疾驰出城。
从南城门出去,来到荒郊野外。
叶兰舟找了个背风地儿,下了马,拿出一顶军用帐篷,撑开之后,把烤羊排和羊汤面都端出来,在帐篷里吃。
“师祖,这是什么?瞧着像帐篷,可比军帐小得多。”
“这是我仿照军帐所造,轻便灵巧,可随身携带。”
远哥儿一边吭哧吭哧地啃羊排,一边皱着眉头问:“师祖,徒孙有一事不解,师祖能为徒孙解惑么?”
“你说。”
“您既是神仙,为何会成为小师叔的娘?难道神仙也能成亲生子?”
叶兰舟面不改色,淡定自如地道:“我不是你小师叔的亲生母亲。”
“这我知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您是神仙,为何会养育凡人的孩子?”
叶兰舟叹了口长气,心想,这孩子总算发现盲点了。
“神仙修行到一定境界,是需要历劫的。历劫成功,境界提升;历劫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那师祖,您历劫成功了么?”
叶兰舟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历劫之时,乃是神仙最脆弱之时。
那年我历劫时,险些为一野兽所伤。
三郎他爹是个猎户,他杀死野兽,救我度过一难。
我欠下三郎爹的救命之恩,便为他养育儿女报恩。”
“原来如此!”远哥儿点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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