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心眼实诚,耿直得很,不假思索地道:“郡主不喜欢我,我心里难受。”
顿了顿,眼巴巴地望着顾长淮,央求道,“顾师父,你脑子聪明,你教教我,怎样才能让郡主中意我,愿意嫁给我?”
顾长淮:“……”
嘶,脸好疼。
原本心情挺不错的顾长淮,脸瞬间拉得比大牛都长,叹了口长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要是能有那本事教你,她也不会几次三番拒绝我了。”
大牛悻悻地撇撇嘴:“原来顾师父也没人喜欢啊!咱俩可真是难兄难弟。”
顾长淮:“……”
傻小子,别打脸,成么?
“咦!顾师父,你也有喜欢的人?是谁呀?”大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拉着顾长淮的手臂追问,“顾师父,你跟我说,我帮你想主意。”
顾长淮乐了:“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我就不劳你费心了。”
大牛不依不饶,拽着顾长淮不让走:“顾师父,这不公平,我都告诉你我的意中人了,你也得告诉我,不然我吃亏!”
“呵,你这会儿倒是不傻了?你有这机灵劲儿,用到郡主身上,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顾长淮抽回手臂,心里五味杂陈,叹着气朝内院走去。
叶兰舟正坐在桂花树下的摇椅上,盘算着美容养生馆的事,见顾长淮回来,当即吩咐:“你去账上支一笔银子,置十亩地来。”
“十亩?”顾长淮一愣,“你想做什么?”
“建个小园子,种些蔬果。”
“我这就去。”
大牛磨磨蹭蹭地跟过来,撅着嘴央求:“夫人,郡主她还是不喜欢我,您教教我该怎么办嘛!”
叶兰舟一个白眼丢过去:“你要是再不收敛着点儿,跟个小流氓似的,人家能看得上你才怪。”
大牛嘴扁了又扁,又着急又郁闷又委屈,都快哭了。
叶兰舟瞧着他那副表情,绷不住笑了开来。
年轻真好啊!
热血澎湃,朝气满满,哭也好笑也好,得意也好失意也好,都是亮丽的风景。
不像她,老喽,折腾不动喽!
——
傍晚,初八来了。
“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初八摇摇头,答道:“王爷听说夫人要置地,派在下送来一份地契。”
他如今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但因着黎溶眼盲,他是贴身侍卫,皇上特许不必去吏部报到领职,继续跟着黎溶。
叶兰舟狐疑地道:“王爷怎知我要置地?”
“京城附近的土地都是皇家的,归属各位王爷。”
“哦,原来如此。”
初八递上一份地契,叶兰舟打开一看,好家伙,良田百亩。
“这太多了,我只要十亩地就够了。”
“王爷说了,夫人家中子女甚多,这百亩良田算不得什么。”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劳烦你替我向王爷转达谢意。”
初八应下,告辞离去。
叶兰舟看着地契,明白了黎溶的意思。
他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眼睛快好了,因此只送一百亩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恰到好处。
叶兰舟从空间取了几大包种子,草莓、西瓜、甜瓜、哈密瓜、南瓜、生菜、苦菊、卷心菜、圣女果……都是在现代很常见,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或是即便有,品质也不大好的。
根据在叶家村种地得出来的经验,空间里的种子对环境的要求不高,而且抗病虫害的能力很强,很容易种活。
叶兰舟将种子和地契交给鲁嬷嬷,简单交代了下种植要点,让她带着巧枝巧花亲自去种,然后教给佃户养护打理的方法。
远哥儿兴冲冲地拉着前哥儿一道去,小小声地告诉他,师祖种的都是仙果,那种子可都是天宫里带来的。
——
早膳后,叶兰舟精心挑选了一串葡萄、一盘草莓、六个甜瓜,放在食盒里,作为给黎溶的谢礼。
黎溶站在花圃前,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除了他和叶兰舟,天底下再没第三个人知道他其实已经能看见了。
叶兰舟还没走到静思园门口,黎溶就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眸光随之朝园子门口望去。
叶兰舟一手提着一个食盒,步履轻捷地走来。
初六快步迎上来,腆着笑脸道:“夫人怎的不叫下人拎着?您受累。”
“王爷赏我百亩良田,我没什么能回报王爷的,就拿了些果子,聊表谢意。“
黎溶淡淡地道:“你为本王治病,当是本王谢你。”
“可惜我医术有限,治了这么久,王爷的眼睛……唉!”
“去岁你来时,本王奄奄一息,已是将死之人。如今虽然目不能视,好歹筋骨健壮,性命无忧,你也算是大功一件。”
“多谢王爷。”
叶兰舟扶着黎溶进屋,吩咐初八初六去熬药。
“王爷,您恢复得越好,感觉越灵敏,施针时便会越痛苦。
等您的眼睛彻底恢复时,您便会承受不住这份痛苦。
因此,一旦到了极限,您可一定要说出来,需知物极必反,万一再伤到,可就彻底药石无灵了。”
黎溶郑重地点头:“本王知道了。”
病是叶兰舟治的,他恢复到了什么程度,她最清楚,他没想着要瞒她,也瞒不住。
叶兰舟快速施针,而后仔细观察黎溶的反应。
这回的软枕是鹅羽枕,外面的布料一抠破,顿时鹅毛满天飞。
叶兰舟:“……”
这是哪个棒槌干的?没看见昨天那个软枕的凄惨下场么?
黎溶力竭软倒,咬不住青石镇尺,镇尺沉沉坠落,砸在他手上,敲到骨头,发出“砰”的一声响,而后滚落在地。
叶兰舟给他擦了汗,拔了针,然后弯腰捡起镇尺。
好家伙,坚硬平滑的镇尺,竟然被咬出了一圈浅浅的坑,碎裂了薄薄的一层。
叶兰舟心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