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冲出逃,龙颜大怒,皇帝当即下令封锁城门,挖地三尺也要将燕冲抓回来。
密旨下到护国公府、江府,将彭连英、叶兰舟和顾长淮一并召进宫商议对策。
黎锐脸色难看,拍着龙案怒喝:“燕冲昨日出逃,你等可知?”??Μ.bgee.
彭连英大惊失色:“燕冲逃了?怎么会这样?燕王府外的守军都是大内高手,怎么会让他逃了?”
黎锐怒吼:“朕盘问过了,虽说昨日沐儿大婚,但燕王府的守卫并无松懈,也没人前去搭救燕冲,他究竟是如何逃掉的?
难不成他单凭一己之力,便能躲开整整一百名大内高手的监视?”
叶兰舟接道:“难道京中有人与北燕勾结,暗中偷放燕冲?”
彭连英忙道:“兰舟,无凭无据的,不可妄言!”
叶兰舟却道:“国公,你可还记得,你才刚与我说过皇上有意北征,请我为你配置些药物,后脚北燕就发动了攻击。
北燕近年来虽然屡次犯边,但都是小打小闹,何曾有过大规模袭击?
当时我就怀疑,会不会是有人走漏风声,北燕才先下手为强。只是我乃无知妇人,不敢妄言军务。”
黎锐一听,没等彭连英接话,他就认定了一定是有人私通外敌。
“查!给朕好好地查!将那些个腌臜事都查清楚!到底是谁在私通北燕,泄露军事机密,放走燕冲!”
彭连英连忙应道:“臣领旨,臣亲自去查,必定给皇上一个交代!”
黎锐却道:“护国公,你亲自带兵将燕冲抓回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逃回北燕!兰舟,你心思细发,你与顾卿一同去查。”
叶兰舟折身行礼,回道:“承蒙皇恩,兰舟不胜惶恐。可我只是外命妇,不可干政。皇上,不若令顾将军领核查一职,我从旁协助,如此名正言顺,合乎礼法。”
“依你所言,朕赐顾卿圣旨一道,总管核查燕冲出逃一事,需要什么人手,顾卿只管调动,不论查到什么人头上,哪怕是王公贵族,均需配合调查,若有违抗,以抗旨论处!”
这道圣旨给了顾长淮很大的权限,在查探燕冲出逃一事上,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不受制于官位品级。
况且燕冲是顾长淮抓来的,让他去办理此事,最是相宜,同时也能体现皇上重用新人的心思。
顾长淮和叶兰舟当即去刑部要了十多个经验丰富的捕头,刑部侍郎吴瀚亲自跟随,将燕王府里里外外搜索一遍。
这一搜不打紧,在火盆里搜出来一张半个巴掌大的纸片,边缘都烧黑了。
纸片上有两个字,写的是“日夜”,夜字烧毁一半,日字清晰可辨。
捕头将纸片交给刑部侍郎吴瀚,吴瀚一看,大惊失色。
“这这这……”
顾长淮问道:“吴大人满面惊讶,难不成是认得这字迹?”
吴瀚长出一口气,擦了擦冷汗道:“区区一个半字,笔画简单,怕是做不得准。”
顾长淮脸一沉,寒声道:“吴大人,皇上有旨,燕冲出逃一案,任何人务必全力配合本官查案,否则以抗旨罪论处。”
吴瀚是淑妃之兄,皇四子永安王黎润的舅舅。
淑妃一贯不得宠,娘家也就这个哥哥官职最高,比不得旁人都是几朝元老世家望族,黎润本身文采武功也很平庸,娘俩都没什么存在感,算是皇室中的小透明。
黎润资质有限,吴氏一族实力不够,也就没动过争储的心思,这些年来,一直置身储位之争外,各派也默认他们明哲保身,懒得搭理他们。
小虾米嘛,没人在乎,自个儿玩去吧。
顷刻间,吴瀚就拿定了主意。
他没必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太子一派隐瞒,一来未必瞒得住,二来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如今局势明朗,正是站队的时候。
“顾大人,这字迹瞧着像是镇国公的,但字数属实太少,做不得数。”
顾长淮收起那张残纸片,摆了摆手,断然道:“走,去镇国公府!”
叶兰舟走在顾长淮身侧,清了清嗓子,铿锵有力地道:“顾将军,这可是皇上头一次令你办差,你务必尽心竭力,不可冤枉一名忠臣,也不能放过一名奸臣!”
顾长淮心领神会,朗声道:“皇恩浩荡,顾长淮铭感五内,必定尽忠职守,决不姑息疏忽!”
到了镇国公府,顾长淮脚步顿了顿,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向镇国公府的匾额。
七年半了,虽然物是人非,但他终究又踏上了这片土地!
叶兰舟轻轻拿胳膊肘子拐了他一下,回头吩咐道:“包围镇国公府,许进不许出!”
大内侍卫呼啦一下,将镇国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长淮举步入内,吴瀚紧随其后,捕头们纷纷跟上。
镇国公丢了圣旨,一直惶惶不安,没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自个儿悄悄满府里翻找,地都快挖一遍了。
昨日吃喜酒,他也是神不守舍,没喝两杯就告醉回府了。
顾长淮带人围住镇国公府,门房立即入内禀报。
郑义很快就拉长脸走了出来,寒声怒道:“放肆!本公乃堂堂镇国公,尔等这是做什么?”
“奉旨查案,镇国公,得罪了,搜!”
顾长淮一摆手,捕头应声去往各个房间,重点搜查镇国公的卧房和书房。
郑义一听奉旨查案,眉头拧得死紧,冷冷地道:“顾将军既然是奉旨查案,本公自然配合。敢问顾将军,出什么事了,你查的又是什么案?”
顾长淮不答,将焦黑的残纸片拿给郑义看:“镇国公,你可认得此物?”
郑义眯着眼睛凝视半晌,才道:“的确很像本公的笔迹,但并非出自本公之手。”
“是与不是,总要查过再说。”
叶兰舟笑呵呵地道:“镇国公稍安勿躁,燕冲出逃,如今已离开京城。
护国公奉旨去追,皇上命我二人负责查探此事。
只是例行搜查而已,若是国公与此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