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岛上安安静静。
时俊荣一夜未眠,焦虑不堪,一遍一遍想着明日若是时佳誉将事情暴露出来,他要如何在大家面前解释。
就说自己有梦游的习惯,因为长时间在岛屿上太过焦虑,所以犯病了?
然后等回去之后,他便随便找医生开个证明出来,也就洗脱嫌疑了!
或者,他干脆死不承认?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早上,时俊荣听着外头的动静,见大家都起来了,他才慢吞吞走出来。
荣舒澜还未出来。
她昨夜初经人事,又被下了药,早晨醒来整个人都万分的不适,浑身上下都跟车碾过一样的疼。
“嘶……”鼻子吸了吸,她努力活动了下she
子,却发觉腿软得站不起来。
荣舒澜清醒过来,脑子里回忆起昨夜朦朦胧胧的种种,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抽泣了片刻,才掩面直起身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无法后悔。更何况,昨夜也是她存有理智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答应的,与时佳誉本就没有关系。
虽说这一切不管是对象还是环境,都与自己想象中的画面相去甚远,但荣舒澜只庆幸起码时佳誉是个正人君子,而不是时俊荣那样的人。
荣家是上古家族,最重视文化涵养,对子子辈辈的名声格外在意。
她若是在婚前便没了清白的事情传给了旁人知道,家族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很可能让她彻底失去地位。
荣家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优秀的小辈,绝不是非她不可。
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她干脆和时佳誉结婚。第二,她和时佳誉一同瞒下此事。
荣舒澜不知道自己倾向于哪个选择。
她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自己,才挪动着酸痛的双腿,拉开了隔间。
隔间门口放着份早餐,应该是时佳誉带过来的。
荣舒澜心中微动,将早餐拿进去,然后才去敲了敲时晓冰那边的木栏杆。
“晓冰?”
她和时晓冰自小关系便好,虽然大家族中感情真假不知究竟有几分,但荣舒澜见她帘子没拉开,还是习惯性先去喊她起来。
可喊了半天,里边却没有任何动静。
“晓冰?你还没起来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荣舒澜身上披了个披肩,声音又大了一些。
她们这边地处偏僻,但声音大了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时俊荣偷偷瞥着那个方向,一声不敢吭,深怕自己对荣舒澜的事情会败露。
时佳誉正在烤鱼,也没过去。
荣舒澜不好大喊大叫,思索再三,怕时晓冰是在里头发烧出不了声,于是掀开帘子走进去。
帘子里,时晓冰保持着睡觉的姿势,一动不动躺在被窝中。
她应该是感觉到很冷,所以身体蜷缩成了一个虾米,被子也裹得密不透风。
荣舒澜没多想,就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一边喊,一边心想,也不知道昨晚他们几个人的动静,有没有被时晓冰听见。如果听见了,她又为什么不来帮忙?
荣舒澜心中隐约有几分不舒坦,心想着她是不是被时俊荣给拉成同盟,一起来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