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子微微点头,对他的话,相当受用。
“寒风飘雪,我们还是快进去喝杯茶吧。”
沈安微笑着从前引路,三人一前两后,进入正部大堂,此刻枢密院整部大堂之内,丹墀上只有一把交椅。
沈安扫了一眼,嘴角含笑:“先生还请上座。”
“不。”
天灵子摆摆手,只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到底在下还是方外之人,这朝廷中的事,不过陛下恩赐而已。”
“沈大人在朝堂上纵横捭阖,当然您来坐正位,在下只要从旁听个热闹就好。”
一杯清茶送上,天灵子抿了一口,继而将话题直接转到当日,沈安杖毙将官的事上。
“那刘冬虽是个自己找死的,可这里是枢密院,沈大人也不该那样对他。”
“岂能让这种混蛋,葬身在这神圣之地?”
天灵子话是这么说,然在沈安听来却是别有滋味,他突然提起刘冬的事,很难说与太子无关。
想想当时秦俊的一番话,还有李灵溪的提醒,沈安加多了警惕:“看先生的意思,是说我当时不该那样处置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人虽掌王命旗牌,然杀人是大事,更要挑选场合时间。”
说着,天灵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份他批的历法,送到沈安面前:“本官看过了,沈大人杖毙刘冬之日,正是煞气浓重时刻,按说的确是杀人的好机会。”
“可枢密院位于朝廷机枢,不易见血……以后大人万万不可如此了。”
天灵子要是言尽于此,沈安必不会和他计较,奈何其人稍事停顿后,又补充说道:“更何况那刘冬是八人一并来的,现在他突然被您杀了,余下之人,难道就不会心怀忌惮?”
“这对于朝廷不利,怪不得这些日子,在朝廷上空总是笼着一层愁云。”
古语云:愁云浓雾生是非。
他这是在暗示沈安的行为,会给朝廷上带来一些不愉快的事。
这不是放屁吗?
目光一寒,沈安确信此人已经彻底和太子穿了同一条裤子,今天到这来也是故意找麻烦而已。
开始,天灵子就在胡言乱语,现在又毫不遮掩的干扰朝廷权争,看来他还真是想瞎心了。
“你说够了吗?”
对付这种人,沈安从不手软,怪力乱神者,该杀!
眼见他变了脸色,天灵子也是目光一槊:“沈大人何意?”
“天灵子,本官尊重你是方外之人,能得陛下恩赏,坐上枢密院正使位,可见你也是有真才实学者。”
“难道你就不知道,朝廷大事,不可以玄玄之说定论?”
可笑!
天灵子不怒反笑,沈安的问题,他没有给出回答,还反问他,照这么说,是不是朝廷的钦天监等机构,都是摆设了。
钦天监,自然不是摆设!
“他们负责的,乃是预测未来年间,风霜雨水,节气历法之事,而这些人也从来不会越权,更不会把这些六合外论,拿到朝廷上来信口雌黄。”
连着两番被他驳斥,天灵子也算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