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骆飞道:“此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赵晓兰看着骆飞。
骆飞点点头:“是的,不管老安和乔梁知不知道吕倩的来头,不管吕倩到底是什么来头,你都不要折腾了。”
“你在担心什么?”赵晓兰道。
“对,我的确在担心什么。”骆飞点点头,“当前的态势很微妙,不光江州微妙,黄原也是如此,在这种态势下,我想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面对去思考,这事如果折腾大了,恐怕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恐怕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正如你所说,吕倩是下来挂职的,迟早要走,等她走了,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此事当然也不再重要,也没有必要去追根溯源。”
赵晓兰想了下:“其实我刚才那话也未必就是一定,如果吕倩挂职到期不走呢?”
“傻婆娘,你认为有这可能吗?京城单位的人,谁愿意留在下面受苦?挂职一结束,都巴不得赶紧回去。”骆飞道。
赵晓兰道:“这可不好说,这年头,京城下来挂职的,到期后留下的并不鲜见,虽然江州没有先例,但外省外地市却是有的,只要提拔重用,就会留下来继续镀金,直到混到满意的级别再杀回去……”
“这个……”骆飞沉吟着,“虽然如此,但我觉得吕倩没有这必要。”
“为什么?”赵晓兰问道。
骆飞道:“第一,她是女孩子家,老在下面挂职,影响在京城找对象,耽误了终身大事,得不偿失;第二,既然她是有来头的人,想混级别没有必要留在下面镀金,回去一样可以提拔重用,而且说不定提地更快。”
“你这话说的也对,如此看来,我是多虑了。”赵晓兰笑起来,接着道,“对了,我今晚和乔梁吃完饭,遇到王庆成了,我让他开车送我回来的。”
“嗯,王庆成……”骆飞点点头,“这小子比较善于钻营,只是现在的岗位不大理想。”
“其实他不光善于钻营,也挺重感情的,虽然我辞职了,但他对我一直很尊敬。”赵晓兰道。
骆飞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位置,他会尊敬你?”
赵晓兰笑了下:“人都是现实动物,这也可以理解,其实在体制内,大家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不要奢求什么真友情,能做到面子上过得去就不错了。王庆成既然有心攀附,而且他本身也有一定的能力,这对你可是没有任何坏处的,特别你现在正当用人之际。今晚送我回来的路上,王庆成可是信誓旦旦给我表了对你的忠心,他愿意死心塌地追随你……”
骆飞点点头:“嗯,我心里有数了,不过这要等合适的机会。”
在骆飞心里,他心里有数的下属不少,包括最近被安哲压制打击的,包括一直紧紧追随眼巴巴等着的,包括他来江州后主动投靠的。
但在目前的形势下,他只能心里有数,却无法随心所欲安排,因为中层的人事权被安哲牢牢抓在手里,甚至他在调整的时候,都不征求自己意见,直接就决定了。
这让骆飞感到愤懑,又无奈。
如此,骆飞只能等,等着可能会出现的变局。
想着可能会出现的变局,骆飞心里不由泛起波澜,充满了期待。
骆飞明白,一旦变局出现,应该不止会在江州,甚至有可能会波及到黄原。
一想到黄原自己的那位大靠山,想到黄原那两位大佬之间微妙的关系,骆飞就有些兴奋,甚至激动。
但骆飞随即又冷静下来,他知道,在目前的态势下,自己必须要格外小心谨慎,不管出现什么变局,都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一丝一毫的牵扯都不可以。
赵晓兰起身去楼上洗澡,骆飞边心不在焉看着电视,边反复琢磨,不停思索着……
第二天上班后,乔梁在办公室里看今天的江州日报,江东日报昨天的稿子果然原封不动发出来了,发在头版头条,而且也配发了评论。
乔梁边抽烟边琢磨,尼玛,前期的造势搞得差不多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