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的话,莲秉成听得不耐极了,又是一模一样的回答,一个字都没换过,连敷衍都不敷衍一下。
要不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易吐露,他真想……
罢了,便是想,影卫也不一定听他的。
他嘴里愤愤地嘀咕,那死胖子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他现下可太想这死胖子了……
提到胡淼淼,就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情形了。
这几日的他,满心郁闷无处发泄,连往日和善的笑也带上了几分阴郁。
也不知怎的,这两日他一直想打喷嚏,让他生生给忍住了。
他心想,定是郭能和那叫郭顺的仆从在诅咒他,两人真是狡猾如狐,京城翻了个遍都找不到。
那叫郭顺的,当时他看得不错,此人实在太狡猾了,每每有点踪影,等他们赶到时,却早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郭能,估计是藏在了一个十分隐秘之处没有出来。
这些日子,郭家的商铺、秘密的宅院、据点,但凡跟郭家能扯得上点干系的,胡淼淼都带着人捣了个遍,连薛家派出的人要杀郭能的人,他们都找到了,就愣是抓不到郭能两人,这藏实在太深了,就差将京城掘地三尺了。ia
连日受挫让胡淼淼心情十分郁闷。
想到这两人,他白白胖胖的脸挤出一圈狰狞的肥肉,如今京城布下天罗地网,想出城,拿命来,他就不信,找不到这两人!
但万寿节来临,京中人越来越多,郭顺能想到的,胡淼淼自然想得到,他判断那两人会趁那天逃出京城,毕竟,那是他们的最后机会。
现下还是大清早,他在城门不远的一个早点摊,喝着热乎乎的豆汁儿,嚼着酥香的大油条,面上的笑看着就喜庆,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还和老板调笑几句,说着近日京中的情形,完全看不出憋着的那股想杀人的劲儿。
他脑中正在思索生擒活人的勾当,琢磨着如何漏出破绽,引蛇出洞,将万寿节的机会利用得当。
还没吃好早点,不远处似有动静,他不经意地看了眼。
早点摊的老板一转身,手里端着重新给他盛一碗热豆汁儿时,位置上人已经空空,只剩桌上几个钱在。k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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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淼淼走到角落,便见影卫手中丢下一人,似小厮的模样,手脚和嘴巴都被捆着。
影卫道:“总管,此人乃郭能的贴身小厮,在郭能身边待了不少日子。”
胡淼淼胖胖的脸不由露出大大的笑容来:“贴身好啊,呵呵,贴身才好啊,可算找着了,很好很好!”
先前那些郭家主子奴仆,还有那些护卫,没一个中用的,说了那么多地儿,翻遍了都没找到人。
贴身的、随时能跟着伺候郭能的小厮好啊,才知道一些郭能不为人知的秘密,譬如还有哪些秘密之地,连郭家的人都不知道的。
那小厮满心惊恐,不由剧烈地挣扎起来。
胡淼淼用脚将人挑起来站定,提着人的领子,轻轻拍了拍人脸,对人笑呵呵地道:“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说说你的郭少爷之事,胡爷定不会弄疼你,还好吃好喝供着你。”
这话说得让小厮更惊恐了,却在胡淼淼手里,动都动不得,只余瞪大的眼睛和颤动的瞳孔,显示他的惧怕。
“走!”胡淼淼低喝一声,拎小鸡仔一般拎着那小厮,带着影卫消失在角落里。
这郭能的小厮,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郭家被抄的那一夜,他被郭能当撒气筒,一脚踹在心窝,倒地爬不起来,郭能带着人弃他而去。
等小厮缓过劲儿来,周遭早已无人,郭能的影儿都不知消失了多久。
他忍着受的内伤,一瘸一拐走了半宿,终于快天亮时才到郭家附近,却发现郭家出事了,被人给围了,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郭家大老爷,个个都被捆了起来,吓得屎尿横流,像待宰的畜生。被遗弃抓走的,还有奴仆。
见势不妙,他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一躲几日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抓到了。
他满心绝望,没死在郭能手里,却还是因郭家而死,真是不甘心啊……
朝会前。
来上朝的朝臣越来越多,都在候着,等到朝会开始。
在一群文弱的朝臣中,兵部牛高马大的武将特别显眼。
这群武将骑马,脚程快,是最早到的一批,到了后,见到独自一人薛平站着,一个个都想上前赔罪,开口问薛平有什么能效劳的,却个个都吃了软钉碰了壁。
他们觉得今晨的薛大人,如霜雪一般,冷冰冰的,独自揣着手半阖着眼,好像很不想搭理他们,看看他们的对话就知道了: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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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人,前些日子,实在抱歉了,不知有什么将功折罪的?”他们十分真诚热情。
“不必。”冷冰冰的声音,人连眼皮都没抬。
“别急着拒绝啊,薛大人,错怪了您,给您造成那么大的麻烦,俺们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
人干脆不说话了,依旧半阖着眼,恍若未闻。
“您要我们做什么,只要不违背良心律法,什么都成!”
依旧没有反应。
“若不然给您当个几日护卫?马夫?亦或者去您府上,替您劈柴挑水?薛大人?您不说话,可当您应了啊!”
这回人终于有反应了,却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嘿哟,这文臣也说脏话了。
他们只得面色讪讪,铩羽而归,实在是想不通薛平为啥不肯接受他们的赔罪。
在军中,做错了事自有军法处置。
在一般时候,做错了事,兄弟间请顿大酒赔罪完事,可这提议,薛平也不肯。
他们没法子了,只得凑一起,却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唉……
此时的薛平,冰火两重天,心情十分暴躁。
他敏锐地觉察到,他那一派的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