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曹德的“套近乎”之下,人有些反应了,却先是叫他小德子,在他抗议后,又接着叫他小白脸,他脸当下就黑了下来,什么小白脸,说得跟他是吃软饭似的。
好嘛,便宜没占到,还倒贴了!
见他黑了脸,那小美人没想到愁上了,说现下叫小白脸也不大准确,因他比以前黑了几分,还自己嘀咕说他还是白些好,没那么丑。
他晒黑了还不是因为尉迟昭,为了帮人剿灭私兵,在辽北那旮沓日日晒的,风吹日晒地在野外执行任务。k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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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忘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曹德,会丑?!
真是岂有此理,这小美人咋就不会尊师重道呢,连师公也埋汰。
当即,曹德和莲花聊起辈分来,先抛出他是她师公的悬念,想引人发问,再深入浅出地阐述他和黎清书的情分。
没想到莲花压根没有顺着他的话问,而是瞧他跟瞧个傻子似的,看得他一肚子火。
他忍不住了,将同她师傅的情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却没想到人听了后,没有感怀他同她师傅的情深义重,反而一副看弱者的表情,同情地安慰:
“啊,小德子,你原来这么弱呀?呃,也没什么的,弱一些就弱一些,虽然你瞧着坏吧,不过万岁爷先头夸过你的,说你还算中用。我师傅是很厉害呢,什么都会,千尘哥哥也是,他们比你强很多也是应当的,救了你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曹德:“……”
这小美人,抓重点也太偏了吧?!他提起被姐姐救的事,是为了表明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姐姐对他多么的好,多么的与众不同,可怎么让人理解成了弱?
这便罢了,在他无言之时,他辛辛苦苦帮烤的那些肉、红薯、贴饼,还不等他吃,就被小美人一份份安排好了着落。
这份是皇帝的,行,他不抢。
那份是齐嬷嬷的,也成,他不吃。
剩下的是怎么一回事啊?
给那个高壮的小宫女一份,说人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些,得,他曹德堂堂内卫司祖师爷,也不好跟一个小宫女计较,让给她,可。
接着噼里啪啦,剩余的两个太监一人得了一份,两人端起来就吃,都不带犹豫的,最后一份先被搭在齐嬷嬷的膳里头送到了别处,说还有个胖胖的小宫女,也有一份。
最后炉子空,只剩一炉子的碳灰。
气得他鼻子都歪了,他曹德还从未吃过那么大的亏,却不得不忍着,毕竟这小美人是尉迟昭的心头肉,还是他师傅的宝贝小徒弟,半分也动不得。
行,动不了,他还巴结不了吗?
可无论他怎么巴结,都不管事,人还一刀一刀扎他心口。
譬如一回,他嗑着苍澜院的瓜子逗小美人,若肯叫他一声师公,那他便教她些好玩的。ia
小美人眨了眨眼,直言直语:“啊?你会的很一般呀,能教我些什么呀?”
曹德喉头一梗,还是头回被人说他会的一般。
还不能他说什么,小美人自己又嘀咕上了,道:“长得很一般,看着不是好人,又爱蒙人,会的也不多,师傅应当不会喜欢的吧?”
说完又很肯定地自顾自点头,坚定了想法,气得他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后来他不信邪,没事儿就在莲花面前晃,就想在莲花这里先把名分给定下了,奈何怎么巴结都不成功,愁得不行。
曹德吃饱喝足,一边愁,一边朝着苍澜院外走去。
莲花这头,等人终于走了,她悄悄去同皇帝咬耳朵:“爷,小德子想占你便宜,我没让他成功呢,嘿嘿。”
笑得跟个小狐狸一般。
她要叫曹德师公,那万岁爷岂不是凭白矮了一辈,她才不傻呢。
皇帝摇头失笑,亲了她一口,狠狠赞了她几句,他一直看曹德那厮折腾,假装不知,没想到他的小妃嫔这小机灵鬼,也早就识破了曹德那厮的想法,演的真真的,真是个小机灵鬼。
莲家案子的发展走向,如皇帝所料,平头百姓、文人墨客得了莲沐苏冒名科考的事,引发的极大的震动,尽管有人煽风点火,可许多人都不信,非得亲眼亲耳看过听过才肯信。
顺天府顺应民意,公开审理此案情,郭家身上背的案子过多,连同莲家的案子一并审了数日。
待真的听见看见,百姓文人才知晓真有此事,但同谣言所说完全不同,是莲沐苏同莲家人去击鼓鸣的冤,而不是他人;
同样,莲沐苏是主动将自己冒名之事说出,并非是他人揭露;
并且同薛家有干系之人,是诬陷莲家的罪魁祸首——郭家,并非是莲家。
当年郭家利用薛家权势,为了抢夺莲家的秘方,勾结地方贪官,联合当地贺家,一同陷害莲家,将莲家害得家破险些人亡。
莲家众人被流放多年,受尽苦楚,几次三番遇到险境,莲沐苏的腿便是那时跛的。看書喇
随着一个又一个真相揭露,人群发出阵阵哗然声,众人义愤填膺,个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一度引发骚乱,让顺天府不得不暂时中止审理。
否则兴许还不等审完,郭能郭顺贺富昌等人就被鸡蛋烂菜叶给砸死了。
百姓一边倒的站在莲家、莲沐苏这边,他们最见不得强权勾结陷害无辜良民这般的戏码,何况是郭家这样害了那么多人的,简直恶贯满盈,他们见一个唾骂一个,声声骂不得好死,句句骂恶臭万年。
同时十分同情莲家遭遇,更可惜莲沐苏的跛脚,个个叹气。
吴大娘和大嫂子,日日在顺天府外转,逢人便说他们所遇到的莲沐苏为人如何如何,惹得百姓更痛恨郭家和贺富昌等人了。
士林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支持莲沐苏,但也有少部分人信了起初的蛊惑先入为主,兼之总有些人妒才,这些人中不乏个性执拗爱钻牛角尖又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