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端庄地置于胸前,目光凝视前方,一步步庄重地朝着华庆殿的大门行去,气势逼人。
彩霞与彩琴一左一右,跟着她的身后。
快要走到门口时,有小太监匆匆从外头而来,神色慌慌张张,喘着粗气:“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贵妃抬起眼眸看去,目光森冷,面现不悦之色。
彩霞见状,上前几步,立即大喝:“放肆,都忘了规矩不成,冲撞了娘娘,仔细扒了你的皮。”
“是,奴才该死。”小太监额头冒汗,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忙忙道:“只是娘娘,不好了,咱们宫被封了!”
“什么?”贵妃面色大变,惊呼出声。
她顾不得端庄仪态,提起裙摆,急急向前而去。
就在这时,大门处缓走进一人,面上带着和煦的笑,行礼道:“贵妃娘娘,咱家有礼了。”
是张庆!
贵妃瞳孔一缩,停下脚步,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定定的看向张庆,等着他的下一步。
张庆揣着手,面色带着周到的笑意,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接着开口道:“娘娘,万岁爷有旨……”
等听完旨意,贵妃整个人颓然下来,怔怔地看着地面,不发一语……
后宫的这些变故,不过是皇帝早就计算好的一道佐料而已,连两分心神都没有花费在这上头。
珍妃自首只是第一步,是开端罢了,后面才是重头戏。
从星辰殿出来前,皇帝顺手派张庆去华庆殿给下达了禁足的旨意。
贵妃会不会来找他,会说什么,如何表现,都不重要,甚至不是贵妃做的,也不重要,皇帝都不关心。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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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薛平和朝中那些被世家大族的推出来的,在前朝搅弄风云的人。
至于贵妃,薛平的计划她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甚至毫不知情都无碍,皇帝已确认是薛平做的就够了。
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在皇帝的计划之中,如今贵妃想要脱身,还得看她的好父亲——薛平,愿不愿意为她付出代价。
对于薛婉君,皇帝曾经也有过期待的吧,毕竟他的皇祖母如此喜欢她,常与他说她的好,便是为了皇祖母,皇帝也会善待她。
只是后来,皇帝发现她与先帝那些妃嫔一般,没什么不同,渐渐歇了心思,何况她父亲的狼子野心,欲借她行先帝那一套架空的打算,她也敢当棋子,皇帝如何能容得下这样的人与他亲密无间。k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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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之因由薛贵妃之父而起,若是事成,莲花和腹中孩儿恐怕……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皇帝心中戾气难泄,对薛贵妃自然也再难留情面。看書喇
他已计划好,今次若是薛平将薛婉君当成弃子,那么他也不会心软。
故而如此种种原因,直接禁足贵妃,省却诸多麻烦,自然而然是皇帝最明智的选择。
此时的皇帝,没有将心神放在这件事上,而是琢磨如何将私兵一网打尽这件事。
他已下达指令给了沈石,至于后面如何抉择,是个难题。
若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先行招安,若有抵抗,无论百姓与否,皆视同反贼,一一诛之。
这个法子说不得太好,对领兵之人是极大的考验,还需要动用更多的兵马配合,将疑有反贼的村落一一围住,有极大的协同风险,慢一步将免不了私兵四散逃开的局面。
同时那一带的地形,还容易形成拉锯之局面。
还得防止私兵诈降,等等,诸多问题。
这些问题萦绕在皇帝心头,挥之不去,以至于用完午膳后,被莲花拉着下棋时,仍在思索。
莲花知万岁爷此时在思索正事,也不打扰他的思绪,这对她来说,与万岁爷看书一般的,只是手里少了书也更入神罢了,与她下棋分半分神魂与她就够了。
她将上午与几个狗头军师一起计划好的,知道一定不能心急,慢慢来,不能让爷看穿,才能成功。
她按着计划有条不紊下着,发觉一切顺利,万岁爷都没发现呢。
她暗中窃喜,只悄咪咪将自己的几个小卒子分散,声东击西,又用障眼法,想要慢慢爬过河去。
待套子都已下好了,还有一步,她便能将其中的一个卒子过河了,万岁爷的子哪一个都够不着,嘻嘻。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被发觉,伸手去扯了扯皇帝的袖子。
皇帝手指轻轻点着桌子,目视虚空,心中还在思索私兵之事,得到示意,他习惯性地扫一眼棋局,移了一颗棋子,便接着想他的事去了。
莲花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果然没留意她的那个小卒子,心中的窃喜再也藏不住了,欢呼一声:“过河咯,哈哈,我的小卒子过河啦~”
说完“啪”的一声,将那颗小卒子重重移过了河,眉开眼笑,笑出了八颗整整齐齐的小贝齿,圆圆的杏仁眼都笑眯了起来。
皇帝回过神来,看着她那般高兴,忍不住也露出了笑来。
莲花得意极了,这还是她头回将小卒子过河呢,一个高兴,情不自禁起身凑过去,“吧唧”一下亲在皇帝脸颊上,炫耀道:“爷,我的小卒子过河了呢,它要开始不得了了哦,您要小心了。”
皇帝摸摸被亲的地方,那温温软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上头,眼中笑意散开。
没想到他的小妃嫔,如此执着,为了让小卒子过河,费尽心思,过了还赏他蜜糖,这事美得很。
他宠溺的捏捏她的脸,不吝言辞夸道:“囡囡真了不得,竟是在朕眼皮底下过了河,不错。”
“那是的,爷那般厉害,我的卒子想过个河很不容易呢。”莲花十分高兴,嘴角翘得高高的。
想起什么,她朝外头喊一句:“小林子,记住了,今日小卒子过河了,回头叫我记下来呢。”
门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