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城堡内格局的大致分布。
感知完后,安格尔面色稍显沉重。
“大人,有什么发现吗?”梅洛女士的观察力很细致,第一时间发现了安格尔表情的变化。表面上是询问发现,更多的是关切之语。
安格尔:“没什么,我找到去往上层的路了,跟我走吧。”
安格尔并没有多说,直接转头带路。
因为经历了刚才那人体转盘之事,众人此时还有些恍惚,都主动变得沉默,只是静静跟着安格尔。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条走廊前。
走廊上偶尔有低着头的仆从经过,但总体来说,这条走廊在众人看来,至少相对平静。
但,这也只是他们自以为罢了。
走廊两旁,偶尔有画作。画的内容没有一点不适之处,反倒呈现出一些天真烂漫的味道。
众人看着这些画作,心情似乎也稍微平复了下来,还有人低声讨论哪副画好看。
唯有西比尔注意到,梅洛女士看向画作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西比尔曾经在梅洛女士那里学过礼仪,相处的时间很长,对这位优雅冷静的老师很崇拜也很了解。梅洛女士十分讲究礼仪,而皱眉这种行为,除非是某些贵族宴礼受到无端对待而刻意的表现,否则在有人的时候,做这个动作,都略显不礼貌。
西比尔能看得出来,梅洛女士的皱眉,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她似乎并不喜欢那些画作,甚至......有些厌恶。
得出这个结论后,西比尔看待走廊画作时,多了几分心眼。
当又经过一幅看上去充满阳光雨露的画作时,西比尔悄声询问:“我可以摸摸这幅画吗?”
西比尔询问的对象自然是梅洛女士,不过,没等梅洛女士做出反应,安格尔先一步停住了脚步:“为什么想摸这幅画?因为喜欢?”
西比尔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现,单纯只是想探究梅洛女士为何会不喜欢这些画作,是不是这些画作有一些蹊跷。
安格尔见西比尔那踟蹰的表现,大概明白,西比尔应该还不知道真相,估计是从某些细节,察觉到了什么。
想到这,安格尔轻声道:“你想摸就摸吧,这些画上并无机关。”
西比尔又看了梅洛女士一眼,梅洛女士却是回避了她的眼神,并沉默不语。
西比尔停顿了两秒,好奇心的趋势下,她还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幅阳光雨露的画作。
摸完后,西比尔表情微微有些疑惑。
不过,没等西比尔说什么,安格尔就转过身:“摸完就继续走,别耽搁了。”
众人跟了上去,或许是西比尔摸画这个行为招致安格尔的关注,这群没有察觉出异常的天赋者,也开始对画作好奇了。只是,他们不敢随意去摸,只能靠拢西比尔,期望从西比尔那里得到答案。
胖子最先开口询问,但是西比尔根本不理睬他。或者说,这一路上,西比尔就基本没理睬过除了其他天赋者,尤其是男人。
倒不是对男性有阴影,单纯是觉得这个年纪的男人,十二三岁的少年,太幼稚了。尤其是某个手上缠着纱布的少年,不仅幼稚,而且还有白日妄想症。
胖子见西比尔不理他,他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也不敢发作,西比尔和梅洛女士的关系他们都看在眼里。
但他们真的心痒痒的,实在好奇西比尔摸到了什么,于是,胖子将眼神看向了一旁的亚美莎。
亚美莎不像西比尔那般高冷,她和其他人都能平静的交流、相处,只是都带着距离。
胖子的眼神,亚美莎看明白了。
她其实也好奇画作之事,想了想,她走到了西比尔身边,低声道:“与其他人无关,我只是很好奇,你在那些画里,发现了什么?”
西比尔对亚美莎倒是没有太多意见,思索了片刻道:“其实我什么也没发现......”
亚美莎愣了一下:“那你刚才摸画的时候,为何表情带着疑惑?”
西比尔也没隐瞒,直言道:“我只是觉得那画纸,摸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纸,很温润光滑,手感很好。因为我平时也会画画,对画纸还是有些了解,从没摸过这种类型的纸,估计是某种我这层级接触不到的高档画纸吧。”
西比尔的意思,是这可能是某种只有巫师界才存在的画纸。
她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眼梅洛女士,希望从梅洛女士那里得到答案。
不过,梅洛女士似乎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依旧没有开口。
梅洛女士的表现,让西比尔更好奇了,仗着曾经是梅洛女士的学生这层关系,西比尔来到梅洛女士身边,直接询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梅洛女士见躲不过,在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开口了,只是她没有点明,而是绕了一个弯:“我记得你离开前,我随你去见过你的母亲,你母亲当时怀里抱的是你弟弟吧?”
西比尔点点头。
“你抱过你弟弟吗?”梅洛女士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不可闻的地步。
但西比尔就在她的身边,还是听到了梅洛女士的话。
她的弟弟是去年末才出生的,还处于人畜无害的婴幼儿阶段,没有到讨人嫌的地步,西比尔自然是抱过。不过,西比尔有些不明白,梅洛女士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回忆一下抱你弟弟时的感觉,你就明白了。”
西比尔低声重复:“抱弟弟时的感觉?”
细腻、温润、轻软,稍微使点劲,那细嫩的皮肤就能留个红印子,但手感绝对是一级的棒。
手感?温润?细腻?!
西比尔猛地抬起头,用惊愕的眼神看向梅洛女士:“是皮肤的触感吗?”
西比尔回头看了眼这一条长长的走廊,每隔几步就有一幅画,加起来起码有几十甚至上百幅画:“难道这些都是?”
梅洛女士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也不在隐瞒,点点头:“都是,而且,全是用婴孩背部皮肤作的画。”
听到这,不仅仅西比尔震惊的说不出话,其他的天赋者也哑口无言。
按照这个逻辑去推,画作的大小,岂不就是婴孩的年岁大小?
那么画作越小,就意味着,那婴孩或许才出生,甚至未曾满岁?
想到这,他们的目光看向近处的一幅画。
那幅画的大小约莫成人两只手掌的和,而且还是以女人来算的。画副极小,上面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