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街头。
源赖川循着人行道上的暗红地砖一路向前。
春日的晚风从他的身畔溜过,偶尔拂动少年的衣摆。
虽然已是深夜,但街头的人流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在这个新宿这个以歌舞伎町与风俗店而闻名的地区,夜晚正是属于人们狂欢的最佳时刻。
春假已经到了末尾,寒气稍逊大半。街头游人如织,发色各异的年轻男女们扎堆聚在一起,流里流气的面孔中仍透着稚气。
男生们穿着各色时髦的卫衣搭配牛仔裤,女生们则要“清凉”的多。
人模狗样的源赖川在此刻化身蜘蛛精,总是能在人群罗织的网上,精准地找到最吸引自已的“丝线”。
源赖川的目光从某位路过的白毛小姐姐腿上移开,煞有介事地感慨了一句。
“不愧是大城市,真是青春啊。”
不远处的街口常有路过的小情侣,或大方或扭捏地走在一起,去到神秘的归处。
大概是相貌过于出众的缘故,从咖啡店出来的一路上。
已经有不少大胆的妹子近前来要源赖川的line。
尚在营业状态的源赖川来者不拒,即使已经很累了,也一一微笑回应。
这可都是潜在客户啊!
等源赖川走过几条街来到目的地时,作为男公关的私人工作line上已经多了十多个新的好友通讯。
源赖川稍作问侯,便不再理会,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让。
扫了一眼不远处店门口招揽顾客的后辈,源赖川叹了口气,转身进了一旁的小巷。
没办法,他走前门的话肯定会被客人拉扯,但是他现在只想下班。
七拐八拐后,熟悉的小门出现在眼前。
世界上的风俗产业大抵相通,没个暗门你好意思开张?!
你说每次扫黄都能抓到老主顾,多尴尬?
一路上到三楼,硕大的平层里,只有两个房间。
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店长室,源赖川扭头进了另一侧。
“咔哒。”
随手锁上房门。
源赖川终是松了口气,随手扯下头顶的金色长发。
摘发网、去装饰耳钉、卸妆、换衣服、洗澡。
片刻之后,原本光鲜亮丽、气质百变的“第一牛郎”,摇身一变,成了日漫中常见的男高中生。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仍旧白皙俊秀的面容。
业界楷模就要有业界楷模的样子,“为每一位顾客量身打造最合适的人设”是源赖川的从业准则之一。
但是现在,他赶着下班……
随手带上黑框眼镜,源赖川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刚吹干的头发,黑色的中长短发霎时散开。
再配上质朴的灰色卫衣,阳光高中生秒变阴角死宅,绝对是丢进大街中都找不出来的那款。
直到让完这一步,源赖川才终于记意的点了点头。
抬腕看表,晚11点。
嗯!提前一小时下班!完美!
……
“叮咚!”
刚下地铁站,源赖川的手机便弹出了转款到账的信息。
数着信息上一连串的“0”,源赖川松了口气。
秋山圣子不愧为东京都有名的女实业家,为了女儿随手就是一千万円撒出手。
要知道,在此之前源赖川为那美妇人出谋划策所期待的心理预期报酬仅仅只是五十万円来着。
“一千万円啊!不愧是大户,这得陪多少客才能赚回来啊?”
源赖川感慨着有钱人的奢靡,通时心里明白,这其中更多包含了那位夫人对自已的警告——
今晚以及有关薰的事最好给我忘的一干二净!
正常,这种上层社会的大户在公众面前还是挺注重脸面的。
源赖川对此并不在意,反正这本就是他身为男公关理应尽到的职责。再者,他接待客户向来是不吃回头草的。
让那个黏人的缺爱辣妹趁早消失这种事,他求之不得。
坐上回家的副都心线,源赖川两眼一闭开始养神。
……
源赖川,17岁,事穿越者。
半年前,原本还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源赖川一觉醒来便成了东京都中野区的一名普通阴角少年。
性格沉闷,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不说,平日里连抬眼看人的勇气都没有。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源于他的家庭环境——
母亲在源赖川幼年时因他意外而死,父亲却并没有责怪他。
但这并不是说他的亲生父亲是个明是非的好人,正相反这烂人在给源赖川生母办完葬礼的当晚,就拿着医院的人道主义赔偿金去玩柏青哥输了个精光。
赌博、酗酒、召妓,那该死的混账样样恶习都沾,终于在三年彻底前失踪了。
也正是在接受警视厅的调查问询下,源赖川才发现父亲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于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