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业知道,跟她是说不通了,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不能再劝下去。
于奚禾的成长环境实在是太特殊了,她跟正常人不一样,从小就是在那种扭曲畸形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她被迫没有朋友没有同学,得不到亲情友情,所以并不觉得缺失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没有也这么多年都过过来了,也正因为如此,她在司承业的身上初次尝到爱情的滋味,就牢牢抓住不放。
这对她来说,是这些年来,唯一可以握紧抓住的了,就好像一个趴在浮木上随波漂流的人,一无所有,就连浮木都快要腐朽沉下去了,这时候,她爬上了一艘小船,那就拼命的把小船抓紧,恨不得牢牢的绑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一旦失去,就可能是无底的深渊,再也没有上岸的一天。
她的偏执,让司承业有些窒息了。
——
司老太太进了医院。
到底是年岁大了,接二连三的受刺激,身体也实在是吃不消了,谢绝了其他的探访,每天除了专职护士,就是家里的佣人和司从容在看护着。
司耀工作太忙,偶尔会来,苏韵怀着身孕,老太太不让她太折腾,但她时不时还是会过来看看。
这天下午,太阳暖融融的,老太太眯了会儿,有点半梦半醒,隐约觉得病房的门开了,就掀起眼皮朝门的方向看过去。
阳光有些刺眼,人脸看不太真切,但只凭着身形,她也认出个大概。
心头颤了颤,她唤道,“承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