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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
司马珂练习完刀箭,沐浴完毕,坐在梳妆架之前。
身后,婢女小翠和小芸,两个一个给他梳头,一个给他捏肩和脖子。
倒不是他喜欢被人伺候,古代的发型,他真不会弄,幸好的是他留着长发穿越过来的,否则一来就穿帮了。在东晋,只有囚犯才会留短发,“诸重犯亡者,发过三寸,辄重髡之”,大概和现在囚犯剃光头差不多。
他微微闭上眼睛,任那两双柔如无骨的温热小手在他头上和身上摸来动去,慢慢品味着那软玉温香的迷醉。
其实,王悦说的也没错,若是好好做个宗室公子,也可安享富贵一生。等到桓玄和刘裕造反,还有六十多年,自己也垂垂老矣,管不得那么多。
只是,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梳好头,用完早餐,司马珂正要收拾一番,进宫去拜见司马衍,门房却来报王悦来访。
司马珂眉头微微一皱,难道王家要上门来讨昨天的说法?
不管如何,来者是客,王悦官阶比他高,又是亲自上门,自是要到门口迎接。
大门口,停着三辆牛车,司马珂不觉稍稍愣了一下,正疑惑间,却看到王悦从中间的牛车上走下来,笑吟吟的跟自己打招呼。
两人寒暄一阵,司马珂便邀王悦到前厅落座。
司徒府世子亲临,可是蓬荜生辉的事情,司马珂自己没觉得,陈金却早已将府上的婢女僮仆使唤得飞了起来,刚刚坐下,便已将茶汤、瓜果端了上来。
王悦端起茶汤,揭开茶盏盖,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口热茶,哈哈笑道:“昨日府上招待不周,家君颇为责怪,故特遣愚兄来府上赔罪。”
司马珂心里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家昨天劝他放弃羽林骑,言辞是颇为无礼,但是他昨天在王家也没吃亏,箭靶上射的那个“王”字,恐怕也要让王家尴尬一番。
这些世家高门里,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不知道王悦这“赔罪”两字,到底是不是反话,也不动声色,只是哈哈一笑:“不敢,不敢。”
王悦笑容满面,轻轻一鼓掌,对厅外喊道:“将给公子的礼单呈上来。”
一个跟来的王家的僮仆,立即将一个大红烫金的礼单递到司马珂面前。
司马珂满脸疑惑的望着笑意盈盈的王悦,打开了礼单。
“新绢二十匹。”
“玉如意一对。”
“百炼精钢秋霜宝剑一把”
“完璧歌姬四名。”
司马珂望着那礼单,不觉有点发呆。
虽然只是四样礼品,但是价值可都不菲,尤其是最后的一样,似乎太……他前世也活了几十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自己没收过什么贵重礼物,倒也见过和听说过别人的贵重礼物。
有送金银珠宝的,有送价值千万的豪车的,更有送亿万豪宅的,独独没听说还有送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未经人事的美女,一送就是四个。
虽说王家送礼,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但司马珂从没遇到过这种事,顿时有点纠结了,说话都不好使了:“如此大礼,在下恐怕承受不起。”
王悦看到司马珂这般神色,不禁暗自佩服父亲的老练,哈哈笑道:“君侯文韬武略,人中龙凤,实乃宗室之中翘楚,愚兄十分敬慕,家君亦对君侯夸奖有加,此乃家君的一点心意,还望君侯勿辞。”
司马珂眼中露出纠结的神色来。
王家示好,虽然虚情假意的成分多,但是以他现有的实力,在王家面前不值一提,若是不收,便是彻底得罪了。
司马珂只得假装一副受宠若惊般的神色:“如此……在下却之不恭。”
王悦笑得愈发开心了,轻轻一拍掌,几个僮仆立即把礼物抬了上来,两个装有绢布的礼箱,两个装有玉如意的锦匣,一个装有宝剑的长木匣。
司马珂示意陈金让府上僮仆收起绢布和玉佩,却接过那大宝剑木匣。
呛啷一声。
长剑出鞘,锋芒凛冽,寒气逼人。
剑身镂有“秋霜”两字。
这个时代,主要以炒钢为主,但是炒钢虽然效率高,但是品质却比百炼钢差得多。
东晋所谓百炼钢,就是将炒钢反复锻打排除钢中夹杂物,减少残留夹杂物的尺寸,从而使其成分趋于均匀,组织趋于致密,细化晶粒,改善钢的性能。工匠加热锻打一百多次,一锻一称一轻,直到斤两不减,即成百炼钢。
所谓十年磨一剑,虽然夸张了点,但是冶炼一把百炼钢剑,少则一年,多则长达几年,价值极其不菲。
百炼钢传说是削铁如泥,是有点夸张,但是当时的普通粗铁兵器,遇到百炼钢剑,几剑下去还真能劈断。
手上这把百炼钢宝剑,虽然算不上绝品,但是也算是精品之一了,毕竟司徒府送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