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无事闲敲窗。
傅家后院的那栋小楼的二楼上,春秀磨着墨,傅小官没有提笔。
这些日子关于余福记的事情,前期所有的准备他已经全部布置了下去,一切也基本在他的计划中运行,那些广告自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像他这样宣传。
新奇的东西当然更引人注目,现在的临江城许多人所谈论的话题便是两个。
其一是余福记那号称能够与添香比肩,有当代大儒秦老题名的酒。
其二却是傅府傅小官这个人。
傅小官在五月初五所作的两首词,经过怡红楼花魁樊朵儿的嘴儿唱出,再经由临江剩下的三大才子的一番推波助澜,这两首词已经如日中天,成了大户人家那些小姐们在闺房里天天讨论的话题,也成了临江无数学子们时常吟诵作为对比的经典,而傅小官江南第四才子的名头,便这样在临江响亮了起来。
傅小官!
那个临江城的毒瘤,不学无术的纨绔,他居然能够作出如此惊艳的两首词!
他居然能够成为临江第四才子!
显然,在临江人的心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人们谈论着,基本都是几声呵呵,觉得那不过是个笑话,估计是傅府为了洗去自身的一些铜臭,请了某个大家作了两首词,一番操作让傅小官出名而已。
傅小官听闻之后也是呵呵两声,不以为意。
人们大多数时候是希望别人好的,但有一条,不能比自己好。
如果比自己好,那背后肯定就有某种阴谋,那就会变成敌视,便会提高防范,便会觉得别人的好肯定是假的。
所以,傅小官这才子之名,当然名不符实。
此点,已经在临江学子们的心中牢固的竖立了起来。
半山书院决定召开一次诗会,请临江第四才子参加,但傅小官并没有去。
柳景行邀约了另外两个才子和数名临江有名的学子在怡红楼小聚,柳景行亲自来傅府请傅小官参加,他还是没有去。
他为什么不去?
当然是不敢!
如此这般,更是坐实了傅小官胸无半点墨,抄袭别人诗词的事实。
这样的无耻的一个人,他居然说余福记的天醇酒能够与添香比肩,居然说大儒秦老亲笔题名——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欺骗了秦老,到时候必须去买一点天醇,在临江书院的诗会上,彻底的揭开傅小官的小人嘴脸!
傅小官看着窗外的细雨,那张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了笑意。
哥……当然是抄的啊!
“少爷,这样下去,会坏了你的名声。”春秀是很担心的。
这个年代名声很重要,如果名声坏了,以后可是寸步难行。
可傅小官对此并无反应,“秀儿,别急,让子弹飞一会。”
“子弹?”
“额,弓箭……不说这个了,我让你派人送去西山别院给刘师傅的信,送出去了没有?”
“想来刘师傅已经收到了……少爷,这事儿很重要?”
傅小官点了点头,提起笔来饱蘸墨水,在纸上落下